圣水清洗大概只有那一次,平日里他都被关在圣房等待出嫁。
接连四五天没有见到江寻年,少年反而遇上了不少路过圣房的大羚村民。
有时候是老头,有时候是大妈,偶尔还会有小孩子,无论来的人是什么身份,是否忙碌,他们无一例外都会来到圣房,隔着铁窗向温子溪问好。
即便是温子溪特意说过不用过来了,他们仍然固执重复这种无意义的行动。
毕竟有时候是深夜被村民的呼喊惊醒,也怪吓人的。
村民们总是不厌其烦的将自己遇到的事情,无论好坏,通通说给他听。
往往这个时候,温子溪甚至不需要有任何反应,当一个工具人树洞最好。
如果少年进行了回复,村民们就会十分热情的讲述他们现在正在为了新娘出嫁,如何如火如荼的在大巫带领下,准备庄严的仪式。
伴随着仪式的进程逐渐接近尾声,村民们向少年传达的热情逐渐被一种微妙的感情取代。
就仿佛在那种纯粹美好的祈愿里,夹带了若有若无的恶意与怜悯。
令人毛骨悚然。
被关在圣房的第六天,消失已久的江寻年出现了。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端着水盆光明正大的走进来,而是透过铁窗子朝少年屋内看。
“小笨蛋,看这边。”
听到熟悉的声音,少年第一时间扭头。
最近他已经习惯有人隔着铁窗跟他说话了,只不过当他转身看清楚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
铁窗的位置较高,凭借少年的身高,跳起来才能摸到一个边角,以往村民路过也只是隔窗对喊,彼此看不见对方。
不知道江寻年怎么做到的,半个身子扒在窗台边沿,整张俊脸都露在铁窗缝里,狭长的丹凤眼笑意盈盈地瞅着他。
笑得又痞又坏,分外张扬,与少年曾在副本二见到过的样子截然不同。
“好几天不见,有没有想我?”
“你在胡说什么啊……”
温子溪轻咬了下嘴唇,反问:“你不也是这么久没有来找我?”
少年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嗔怪的语气有多么亲昵,就仿佛男人是他的情人,他在埋怨自己的寂寞似的。
江寻年挑了一下眉头,也没去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