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珍惜,他会珍惜一辈子的。可这不妨碍它是假的这一事实。
喻白翊忽的浑身卸了劲。
“喻白翊?”有人叫他。
啊……喻白翊愣了愣,怎么回事?又有严楚的声音?我还在做梦吗?
“喻白翊!”
身后传来十分踏实的几声脚步声,喻白翊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猛然抽身回头想站起来,可跪的太久眼前一晕,还没等看清人,他身体往后一软,直挺挺往地上栽去。
“啪”的一声。
他没有摔在地上。
一只手撑在草叶和他的后脑勺之间,在最后一刻将他接住了。
喻白翊倒在两个圆形灌木中间的夹缝中,震动的雪团稀稀落落的掉下来。
他看到了严楚的脸。
在严楚的脑后,云层恰好散去,银蓝色的月光缓缓照亮了严楚的脸。
喻白翊感觉自己的呼吸、心跳,乃至浑身的血液流动都停滞了。他怔怔地抬起手,缓缓触向严楚左侧眉骨上方。
他指腹触好像碰到了一条凹凸不平的疤痕。
“是你吗?”
胎记
十三年前。
15岁的白一宇气喘吁吁的跑出校门,此时此刻距离半夜十二点还有十分钟——他从宿舍里翻墙出来的。
校门口只有那条小吃街还有人。白一宇在其中穿梭而过,终于在一个卖煎饼果子的摊位后面的花坛边,找到了蹲在那儿的严楚。
“出啥事了?你今天没上晚自习我以为你回家了呢,怎么了这……我靠你他妈给人开瓢了?”
十五岁的严楚放下摁着脑袋的那只手,他掌心里团着的是个揉的皱巴巴的纸团,上面血呼啦扎的一片,额上也是个大血团子,沾着头发丝和眉毛,一眼看过去吓人的要命。
小男孩眼睛一抬,又冷又凶的眼神活像只小狼。
“哎呦这孩子怎么了这是?这头给人打了啊?”煎饼果子摊的老大爷现在没生意,一回头看到严楚也吓了一跳,赶紧抽了几张新纸巾递过来。
“我看着孩子蹲这半天了,捂着脑袋不说话不理人,我还以为考砸了不敢回家呢。”
严楚接过纸巾,手里那带血的纸团落在地上。他也不说话,白一宇蹲下来,把地上那个纸团捡了。
“谁打的?”白一宇咬牙切齿,“是不是陈应宁那伙人?”
严楚抬眼,嘴角咧开一抹坏笑:“我给他们也揍得不轻,陈应宁是脸颊挂彩,我不亏。”
“他们?”白一宇大惊,“他们一群人打你你也去?不知道跑?不知道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