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慎言低头看了下胳膊上的水,皱了下眉,看程殊一脸笑转过身来,到底什么都没说。
水而已,没事。
程殊走回来坐下,把藕递给他,“吃吧,这回我洗的,肯定不脏。”
梁慎言看着那节藕,是挺白,而且没什么锈斑,比上回三轮车上递给他要干净。
可这么拿着一节藕啃,多多少少还是踩到他那所剩不多的底线。
程殊叹气,把石榴拿回来,背过身自己咬了口,咔滋一声脆脆的,“又没人看你,你吃吧。”
梁慎言:“……”
怪无语的。
“我吃石榴。”
“剥石榴不更麻烦,弄一手汁。”程殊也无语,藕好歹不粘手,石榴吃了粘一手,嘴里塞着一块藕回头。
梁慎言正剥石榴皮,抬眼看他,扫过合不拢的嘴角跟鼓起来的腮帮,垂下眼,眼底那片欲望被阴影挡住,说:“洗了就行。”
“那藕还我,我自己吃。”程殊喀嚓喀嚓咬着藕,动静不小,但莫名的不烦人。
梁慎言剥了石榴,放手心里递给他,“剥好的。”
程殊嘴里还塞着藕,对上梁慎言的眼神,口齿不清说了声谢谢,也没客气,接了过来,一捧塞到嘴里。
跟藕比起来,太甜了。
吃着吃着,忽然回头去看梁慎言,程殊没忍住笑了起来,“那你每回跟老程坐一桌吃饭,是不是浑身难受?”
梁慎言没跟上他脑回路,不解地看他。
程殊笑得有点没心没肺,说:“他吃饭有时候吧唧嘴啊,吵死人了。”
梁慎言一愣,想了想好像真是,也跟着笑起来,“是挺难受的。”
吵得慌。
早上起来的时候,程殊一出门就跟程三顺撞个正着,父子俩打了个同款哈欠。
“中午吃什么啊?”程三顺还踩着凉拖鞋,走路啪嗒啪嗒的,“后边茄子能吃了吧。”
程殊站那儿醒觉,“等会儿看看,不行随便吃点。”
见程三顺就穿了件薄褂子走来走去,他提醒说:“晚上在不在家吃?这天你穿多点吧,别又给折腾咳一晚。”
“晓得了。”程三顺来来回回,是拿衣服洗。
以前那台老的洗衣机,脱水都还是单独一个缸,一边洗完捞出来放另一边,用盖子压实了才行,还时灵时不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