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白,我真心待你,你为何要一次次杀我。”
知白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栖桐殿还是庆功宴,重重质问把他吞没。
他只能靠本能死死握住匕首,不断汇入灵力。
终于,一声破裂声在耳边响起,所有画面都消失了,知白又回到了镜宫里。
镜影消失了,知白脱力一般弯腰大口喘息着,脸上一片泪痕,突然收住了气息,慢慢直起身。
他闻到了梦境里出现的血腥味,并且愈发浓重。
霍行川出事了!
“砰!”
霍行川重重摔在远处的地面上,视线一片渐渐模糊,温热的血顺着额头往下滑落,眼看要流进眼睛里,他艰难地抬起手臂擦了一把。
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开始充满了血腥味,“贺生山”在远处戏谑地看着自己,“我还以为你很厉害呢。”
说完他又歪头想了想:“不对,应该是他更厉害。”
“不过……”镜影遗憾地摊了摊手,“我马上就要杀死他了。”
霍行川心里放松下来,看来贺生山还没事。
他最讨厌这种投机取巧的阵法,为了对付镜灵,治愈伤口的灵力被他缩减了大半,只能止住血。
痛感从躯体的四面八方涌过来。
霍行川撑着长剑慢慢站起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重新举起长剑指向镜影。
镜影见状古怪地笑了一下:“要是乖乖去死说不定还能有全尸呢。”
“不过是区区幻影罢了。”霍行川语气漠然,“少用他的样子和我说话。”
镜影右半张脸裸露出来的血肉骨骼不断膨胀,浑浊的眼球快要被这摊血肉挤爆,一股难以言说的腐败味传过来。
“哦?”霍行川,“生气了么。”
左半张贺生山漂亮完美的脸愠怒地看着他:“既然这么想死……”
镜影持着长剑刺过来,霍行川手臂受伤堪堪抵住这一击,镜影顺着这股力剑势一转,脚下发力,当胸踹了过来。
霍行川吐出一口血,手腕脱力,破空剑落在地上。
镜影脸上浮现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
就在长剑即将刺入自己的时候,变故陡然发生,镜影神色一变,手掌一松,长剑落地。
霍行川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把匕首正插在他的手腕里。
镜影狐疑地看着自己的手腕上的匕首:什么时候?
不对。
他慌忙转头,瞳孔一缩,只见知白手里正握着另一把匕首。
“你竟然……”
话没说完,瞬间另一个手腕也被匕首刺中。
“不过是幻影罢了……”知白冷冷地看着他,全然不顾自己鲜血淋漓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