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用了一小把鱼藤做药,另外拿一大把分成几束,撕烂叶子释放气味,倒挂在棚屋四周驱蚊,风干以后还能烧烟驱虫。
柳音希把装在椰壳里的草药给南槐序:“南姐姐,你用这个擦疹子,能驱蚊。”
南槐序双手接住,被浓烈的腥臭味呛到:“咳咳,你上哪采的?”
“小溪边,那有个土坡长了很多。这个东西我老家叫鱼藤,止痒驱虫的,还能治湿疹。”
“咳……我估计也是,这味道好刺鼻,虫子和我们一样讨厌难闻的植物。”
南槐序用无名指蘸取草药,点在红疹上画圈抹匀,抹一会就偏过头大口吸气,然后屏住呼吸继续涂药。
柳音希心中莫名闪过洛聆嫌她手臭的画面,她吸溜一下鼻子,问:“南姐姐,这个这么臭,你受得了吗?”
她已经加入香露兜调味了,可惜香露兜的香气在鱼藤的腥味面前毫无战斗力。
“是不好闻,但也要看现在什么情况。原始雨林里有能止痒的药就不错了,总不能求生比赛还想要好闻的花露水,那干脆不要比赛回酒店享受好了。”
柳音希听得连连点头。
南槐序抬起头,暮色昏暗,只有篝火的火光给她白皙的脸庞笼上一层橙红的温暖。
她打量柳音希,轻启红唇:“我觉得这个问题该我问你。”
柳音希正在用莫拉刀刮荜拔果壳,蓦地和她对视:“为什么!”
“因为我第一次见你,感觉你是个很矫……”南槐序没说完矫情这个词,改口,“娇滴滴的女孩子。”
柳音希鼓起腮帮装可爱:“我不娇吗?”
南槐序针对她这个刻意卖萌的行为,说:“你这样就是了。”
柳音希权当是夸奖,弯唇:“嘻嘻。”
夜幕笼罩雨林,除了风声和虫鸟声,就是篝火的噼啪声,还有柳音希用刀刮荜拔的喀哒声。
南槐序给腿上的疹子抹完药,挨着抹手臂和胸口的。
“你还在做药吗?”
“对。”
“你不够用吗,我这用不了这么多。”
“不是驱蚊药,是止泻药。”
南槐序探出身子,想看柳音希在搞什么名堂。
“止泻药?自己找草药做?你难道修过中医学?”
“通读过《伤寒杂病论》,小有心得,算吗?”
南槐序绷起唇线:“就算是现代中医也不敢随便采野药,你没学过别乱来。”
柳音希用手环的照明灯照亮椰子壳,看荜拔壳泡干净了,夹出来煎水:“姐姐放心,这个荜拔壳我老家常晒来泡水喝,能调理肠胃,我先喝,过了今晚没事的话明天再给你喝。”
南槐序见她一脸自信,想到她做的驱蚊药的确有效,于是将信将疑。
“小溪在哪,明天我去打水。”
“我打的够用两天,后天我们一起去。”
“也行,明天我们做什么呢?在雨林里找点吃的怎么样?傍晚再去赶海。”
“好哦,我都听姐姐的。”
饭盒里的水咕噜烧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南槐序坐在床上,脱了外套,拉开打底衣的领口,把长发拢到一边,姿势艰难地往后背泛红的地方抹药,可是蚊子叮在蝴蝶骨靠下的位置,她尝试了几次都抹不到。
柳音希看她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坐到她身后,伸手越过她圆润的肩头,从她手里的椰子壳挑药膏:“我来。”
南槐序停住动作,感到一下又一下温热的鼻息扑洒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