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音希砍掉树茎上的刺，抱着树爬上去，割下一颗果子，拿刀划开闻，有股淡淡的苹果香，又有点像菠萝的味道——是野生的蛇皮果。
南槐序在土沟那边呼叫：“柳音希，你摘的什么？”
柳音希掂一掂手里的蛇皮果，靠着树杈身子后仰：“我们南姐姐想吃果子，今天就必须吃到。”
“果子？什么果？”
“嘶嘶果。”
“嘶嘶？到底是什么啊？”
“等下看到你就知道了。”
柳音希抬腿蹬住树茎，把包背到胸前，一手割蛇皮果，一手接住放进包里面。种植的蛇皮果在春末夏初成熟，现在才四月份，果子还比较酸，柳音希挑的几颗都是相对早熟的。
柳音希背着一包蛇皮果跳下树，轻车熟路地翻过土沟。
南槐序见她过来，蹲下身向她伸出手，柳音希一把握住她，南槐序用力往上带，把她拉上来。
“嘿哟。”柳音希爬上土沟，站定，拍拍身上的土灰，赶忙打开背包给南槐序看，“就是这个。”
南槐序取出一颗油亮的棕色果实，果皮像蛇类的鳞片，细密排列，拿在手里凉凉的，滑滑的。
“蛇皮果啊，跟我说什么嘶嘶。”
“你怕不怕蛇？”
南槐序顿一顿，底气不足地说：“还好。”
柳音希逆着阳光笑道：“蛇叫就是嘶嘶，你一个人在这边，我要是突然说蛇皮，你吓到了怎么办？”
南槐序沉默半秒，把蛇皮果放回背包：“我没那么胆小。”
柳音希：“噢，好。”
她把刚才划开的蛇皮果给南槐序：“尝尝？”
南槐序捧起果子，顺着刀划开的缺口剥开鳞片一样的果皮，里面的果肉是乳白色，分成三瓣，有点像放大版的山竹，释放出清甜的果香。她闻到果肉的清香，眼中泛出亮光，轻咬果肉的动作充满仪式感。
“唔！”南槐序吃下一口蛇皮果，蹙起眉捂住嘴。
柳音希连忙问：“怎么了？”
南槐序吞咽果肉，捂着嘴说：“太着急，呛到了。”
“慢慢吃，还好吗？”
“嗯，咽下去了。”
柳音希拿出塑料瓶，里面灌了小半瓶水，给南槐序喝。
南槐序浅浅喝了一口：“你快吃，好甜。”
柳音希欣喜地掰一瓣果肉塞进嘴里，大口咀嚼，酸涩的汁水弥漫她的口腔，柳音希表情扭曲，牙都要酸掉了。
身旁发出偷偷的笑声，南槐序急忙递给她水瓶。
柳音希吐着舌头喘气，声讨罪魁祸首：“南槐序，你怎么这样啊。”
幸好其它几个蛇皮果没有那么酸，有一点甜。
*
翌日，吃过早饭，南槐序精神抖擞地准备去小溪边打水。
她把塑料瓶和水桶全部装进包里，昨天赶海的时候她特意多捡了几个。
柳音希听她哼着小曲，心情也不由自主地晴朗：“南姐姐，去打水这么开心呀。”
南槐序坐在床边，用五指梳理头发：“嗯，比较开心，可以到小溪洗脸洗头发。”
雨林温度高，洗了头发到海边，一下午就干了。
她的脸颊和手臂上还有淡绿色的痕迹，是草药留下的印子，沾在身上黏糊糊的，也该清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