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吗?”
时有凤哪会养,只是觉得同病相怜罢了。
难得顶嘴,“我自己都是笼中雀,还要圈养它吗。”
霍刃一时竟然没分清时有凤话里头的意思。
是说时府养他的方式?还是说他把人放山上不让回去?
瞧那委屈而不自知的样子,怕是抱怨时府吧。
霍刃道,“那就丢了。”
时有凤急道,“这么小都没满月,它哪能活。”
霍刃道,“你又不想养,又不要我教它捉老鼠,又不要我丢……”下结论道,“小少爷真难伺候。”
霍刃说的时候眼睛撇到时有凤的眼睛,又红又肿,像泡发的寿桃似的。
怕是昨晚哭着睡着的。
幸好他跑了,耳不听为净。
霍刃伸手捞来门口的木盆,把一猫一鼠放进木盆里。
“小猫咪你没人要咯,你自己看着办,是你吃老鼠还是老鼠吃你。”
那老鼠感觉一个翻身能把小猫咪压死,小猫也知道似的,对着庞然大物直往木盆边缘缩,张大粉嘴喵喵叫的可怜。
时有凤纠结一番,束手束脚的弯腰,伸出一根食指轻碰了碰喵喵无助的小奶猫。
小奶猫像是看到被救的希望似的,立马朝着时有凤细细叫唤,还用脑袋蹭那根试探的手指。
磨磨蹭蹭的,霍刃看着烦。
直接拎着小奶猫的后脖颈丢时有凤的怀里。
时有凤忙伸手抱住,看着怀里不再叫唤的小奶猫,嘴角不自觉露出笑意。
他没养过猫,因为家人怕他被猫抓伤,但他又喜欢毛茸茸的触感,每次都隔老远叫满白摸猫,满白会一边摸一边告诉他手感。
原来摸在手里真的很软又安心的舒服。
“起个名字吧。”霍刃见时有凤笑了,开口道。
时有凤却不肯,想着后面等小猫长大了就放它自由。
霍刃见小少爷善良的天真,金口玉言似的道,“那就叫它好大儿吧。”
时有凤睁大眼,这什么名字这么难听。
霍刃耸耸肩,“你不乐意也管不着我怎么叫。”
不一会儿,秀华婆婆和小柿子来了。
两人都好奇怎么来了只小猫。
秀华婆婆还看着木盆里的老鼠,惊讶开口道,“好大的竹鼠,这个节气还这么肥。”秀华婆婆说着,看了眼霍刃,试探道,“刚好炖汤给小少爷补补身体。”
霍刃侧身没看人,只对时有凤道,“快点洗漱,要到开饭点了。”
秀华婆婆瞧着男人嘴硬的样子,这猫和竹鼠都分明是捉来逗小少爷开心的。
看小少爷红月牙似的眼皮,想来昨晚又被吓哭了。
秀华婆婆见小柿子爱摸小猫咪,便在屋檐下的洗漱架上,把“牙刷”和“牙粉”给时有凤准备好。
一支昨夜泡软的杨柳枝,一包小木盒装的草木灰。
时有凤接过,咬碎的杨柳枝的苦涩气味在口中散开,草木灰涩口,一点点的龇着牙倒弄着。
最开始他很抗拒但又不敢表现出来,戳的牙龈生疼红肿,到现在也还适应不了。
霍刃没看哥儿洗漱的习惯,自己池塘边逗他的草鱼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