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公主叹了口气,皇兄怎么这么敏锐,在他面前,她一点想法都藏不住:“皇兄都知道了,这还不是选驸马的事,母后非要让我嫁给那吴王世子,可我一点都不喜欢他,我有喜欢的人了。”
昌平公主斟酌着措辞,想着怎么将怀哥哥说出来,皇兄会答应她们的婚事。
谁知下一刻,皇兄的话让昌平公主吓一跳:“你想嫁给南宫怀?”
昌平公主一脸懵,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皇兄是怎么知道的?”
她连皎皎姐姐都没有告诉,皇兄怎么知道。
帝王没有跟她解释,嗓音清扬悦耳:“明日未时,让怀公子入宫面圣。”
临出宫,昌平公主人还是云里雾里的,只能感叹一句,她皇兄实在是太观人与微了。
李公公送昌平公主出御书房,再进去,就见帝王白皙修长的手指在案桌上漫不经心的敲着,仿佛是在思索什么事,这个时候,帝王往往不喜欢被人打扰。
李公公正想退下去,帝王刚好吩咐他一件事,等听清楚帝王说的是什么,李公公心里一惊,陛下这是准备继续遵守皇室的规矩,所以决定偷偷的去看望谢姑娘了。
第50章大婚前夕
夜明风高,秋天的风吹在人的身上格外的凉快跟舒适,谢燕在闺阁里面,着一袭单薄的亵衣,柔顺乌黑的青丝顺着脸颊垂下来,在烛光的照射下,女子显得轻柔婉约,仿佛九天上的仙女。
她手里拿着一个话本子,飞快的翻着,面容恬静,翠儿从外面走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盏羹汤,她微微笑了笑:“姑娘看话本子肯定看累了,且尝一下小厨房做的金玉羹吧。”
少女揉了揉有些疲倦的清眸,将手中的话本子放了下来。
翠儿余光瞥了一下,猜到这些话本子都是陛下让人送给姑娘的,陛下待姑娘总是格外的纵容。
正想着,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冷风,带着几分凌冽的气息,一看就不是外面的风吹进来的。
像是有人……
谢燕犹如远山的眉轻轻蹙了蹙,义父府里一向戒备深严,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进来,她轻喝一声:“谁?”
翠儿面露惊慌,总不会是有采花贼进了骁骑大将军府吧,那可如何是好。翠儿正想扯开嗓子大喊,却在看到来人如玉似画的容貌忽然失了声音,她径直跪下向来人见礼:“奴婢参见陛下。”
她怎么也没想到来人会是陛下。
谢燕眸子闪过一丝错愕,却不是很意外,骁骑大将军府里里外外有这么多暗卫,普天之下,谁能悄无声息的进来,她有些无奈的问:“表哥是翻墙进来的?”
一国之君,竟然翻墙进姑娘家的闺阁,要是让御史大夫知道了,还不知道有多少弹劾折子被送到御书房。
帝王脸色却是连变都没变一下,他姿态尊贵的抚了抚袖,颔首道:“按照宫里的规矩,帝后大婚之前朕跟表妹是不能相见的。”
言外之意便他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见她了。
月上梢头,气氛是难得的缱绻旖旎,谢燕一时有些不知说什么好,她弯弯如水的眸子与帝王对视着,此时无声胜有声[1]。
翠儿看了眼陛下,又看了眼自家姑娘,然后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屋外的青竹跟青兰早就知道陛下来了,她们两眼看着前方,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翠儿同样如此,只是她会偷偷听一下里面的动静。
而萧忱最先打破室内略显僵硬的气氛,他那双深情深邃的桃花眼微微向上挑了挑,气定神闲的在太师椅上坐下来:“表妹不请朕喝一杯茶?”
“表哥想喝什么茶?”谢燕微微垂了垂眸,姿态清婉,问。
萧忱唇角微微上扬,笑了笑:“只要是表妹倒的,朕都喜欢。”
他那柔和的语气就跟逗弄小猫儿似的,谢燕脸色微微红了红,看起来愈发动人,她手如柔夷,将桌上的金玉羹一分为二,其中一羹递给帝王:“那表哥尝尝这道金玉羹吧,是今天晚上的夜宵。”
帝王也不跟她客气,骨节分明的手指将金玉羹接过来的同时还轻轻的剐蹭了一下小姑娘柔软细腻的掌心,惹得小姑娘嗔了他一眼。
相比较小姑娘在他面前的拘谨,萧忱更喜欢她在自己面前耍性子,年轻帝王浅抿了一口手中的金玉羹,慵懒笑道:“数日不见,表妹可想朕了?”
内室中的温度节节攀升,谢燕端着金玉羹的手轻轻颤了一下,这个问题要她怎么回答,少女觉得手中的金玉羹就跟烫手山芋似的,她双眸盈盈似秋水,嗓音有些温吞,开了口:“有些想。”
这下轮到帝王捏着金玉盏的手顿了一下,萧忱喉结滚动,一双桃花眼盈满了笑意:“朕还以为表妹会口是心非,说自己不想呢。”
就在小姑娘脸色羞红,似是有几分不好意思的时候,萧忱眉目如画,唇角噙着笑意,一字一顿道:“朕也很想表妹。”
在烛光的映衬下,帝王的眉目显得很是认真,谢燕的心口有几分滚烫,她掩饰般的喝了几口羹汤,想到帝王是翻墙进来的,她神经又有几分紧张:“时候也不早了,陛下还是早些回宫吧。”
要是被世人知道他半夜翻墙闯入姑娘家的闺阁,连解释都解释不清了。
萧忱举止慵懒随意,姿态从容淡定,他站起了身,俊逸挺拔的身躯将她环在怀里,沙哑好听的声音只有两人可以听见:“那表妹亲朕一下,朕就离开,如何?”
他怎么这么霸道……
谢燕脸色倏然一红,姣好的面容跟春日里含苞待放的花蕊一样,灿如春华,似是在引君采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