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在许小真走后,彻底荒废,佣人和管家撤出别墅,里面保持原样,沈冽已经等到三天了,他要把他哥带走,他已经惩罚过哥哥了!
在巨大的绝望之后,哥哥看到他,会更加欣喜若狂,会把他当成更重要的救命稻草。
以后他会和哥哥永远在一起!他要哥哥永远离不开他!
沈冽在那间别墅里,抱着血液早就干涸的床单,待了整整三天。
他不相信顾延野会放许小真离开,所以学校那边,他查都没查过,如果他但凡去一趟,大概就能知道,许小真不仅参加了期末考核,还回去拿过机票。
“为什么?我哥为什么不见了!”
他好像只会问这一句话,他怕,怕床上的血是他哥的,那么多血,会死的,哥哥,哥哥!
顾延野猜沈冽这个蠢货根本没去过学校,冷笑:“你哥死了,他捅了我一刀想杀我,然后从楼上跳下去的时候摔死了。”
沈冽愣住了,冷不防挨了顾延野一拳,他不敢相信,眼泪大颗大颗成串地滚落,心脏也好像被人撕裂:“——你放屁!你这个畜生!我哥不会死!我要杀了你!!”
他知道许小真和顾延野在一起了,他也知道顾延野背叛许小真要和别人结婚了,但他不知道许小真和顾延野还有过那么一段感情,更不知道许小真还受过别的伤害。
沈冽想,只是男朋友的背叛,只是被囚禁,不会把人逼死的,不会的……
顾延野掐着他的喉咙:“我是畜生,那你是什么?”
他把人拖到桌子前,点开通话记录,许小真绝望的求救和沈冽冷漠的指责再次回响在房间里。
“我们都是畜生。”顾延野说。
他胸前的伤口暴露在沈冽面前,沈冽不得不信他说的话也许有七分真。
沈冽失去力气,狼狈地匍匐在地板上,他顾不得什么表情管理,什么要睁着眼睛哭,什么要眼泪要一颗一颗掉,他只会嚎啕大哭,哭着哭着从地上踉跄爬起来:“你什么都不懂!他说好一辈子和我在一起的!他不守承诺,我只是给他一点惩罚,我不会对他太过分的!
我不信他死了!我哥没死!你骗我!为什么会死?我要去找我哥,我要告诉他你打我。”
他爬起来,又手脚发软地倒回地上:“哥,我哭了,我哭得好厉害,你不是最怕我哭吗?你不是最疼小冽吗?你出来好不好?我以后都听话,我再也不恨你了,我以后都对你好。”
顾延野看着他的样子都觉得恶心,好像看到了他自己。
他们即使像两条疯狗一样祈求许小真回来,也再不能挽回了。
他是始作俑者,沈冽是向许小真捅出最后一刀的人,他们都恶心!
他拨通了电话,吩咐了几句。
沈冽神志回笼,终于扶着桌边站起来:“我哥不会死,一切都是你为了独占他谎言而已,我会把他找回来。”
“你没这个机会了。”顾延野说我,几个亲卫从外面涌进来,训练有素地把沈冽绑起来。
“你的脑子和精神可能有些问题,去精神病院看看吧。”
顾延野不会再给沈冽机会,让他接近许小真,和他一样,再次伤害许小真。
第59章
沈冽被关进精神病院。
开始他还拼命挣扎,证明自己没有病,并试图逃跑出去找许小真。
医院看着他那副疯癫的神态,不大相信,给他做了检查,果然需要入院进行治疗,但不管有没有病,按照顾延野的吩咐,他都应该在精神病院待着。
沈冽的养父母拜访过顾延野,两个人都是十分严肃的学者,匆匆来了,了解情况后又匆匆赶回实验室了,连见沈冽一面都没顾得上。
人都走了,顾延野彻底清净下来,他自己把伤口包好了,发现身体的疼痛无法麻痹心中的疼痛,就着夜景靠在落地窗边喝酒。
酒瓶在窗边堆了一地,几乎要堆不下,酒精和烟草让他的大脑浑浑噩噩,没有冰过的酒苦涩,香味大大减半,换做以前,他抿一口大抵就要皱眉,现在只是任由温热辛辣的酒液划过喉咙,灌进胃里。
如果有可能,他想直接把酒灌进脑子里,用酒精麻痹大脑,也许就不会有疼痛的感觉。
楼下的草坪有人在办婚礼,射灯把天空都快照亮了,新郎把戒指戴进新娘手指,两人在亲友的起哄中接吻,场面似曾相似。
“周延,他们好幸福啊。”
耳边响起轻叹,顾延野机械地转头,看到许小真站在旁边。
许小真用叹息的语调,艳羡地说着,然后抱着膝盖,缓缓坐在顾延野的一侧,满眼带着温和的羡慕,看向草坪婚礼中的新人。
顾延野呆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窗外照进来的灯光穿透过许小真柔软的发梢,落在他白净的脸庞上,他转头,缓缓看向顾延野,略带一点忧愁地问:“我们什么时候能结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