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暮的护卫有了经验,害怕再来一个摇人的,便上前一步,把李叔隔开了。
李叔见悄悄话说不成,只能够大声说:“导师,林无衣这孩子,他爱你爱得发了狂,受不得刺激。”
“是啊是啊!”张婶也马上跑过来,隔着两米远,生怕司徒暮听不见似的,大声喊:“你要支持他的爱情,理解他的爱情,他很快就能够平静下来了。”
林父林母也连忙上前,哭求:“导师,请你安慰安慰我可怜的孩子吧……他没有犯什么错,他只是太爱您了。”
“是啊,导师!”很多被林翳从异种手里救出来的邻居们,见状也开始纷纷求情。
“这孩子从小心眼就实,他只是没法接受您不太爱他这件事儿。”
“他是个好孩子,真的好勇敢,请导师您帮帮他吧。”
“我们都可以理解他的,也都是支持他的,但是我们的理解和支持没什么用,您的才有用。”
“请您帮帮他,救救他,哄哄他吧。”
司徒暮:……
司徒暮:这剧本,怎么跟我准备得完全不一样!!
越来越多的幸存者,朝这边凑过来,开始看热闹。
经历了下午那一幕,又被林翳救过的邻居们,开始跟新来的围观群众科普。
“林无衣这孩子,真的很喜欢导师。”
“他就是太单纯了,太天真了,才经不起这种情感上的刺激。”
“啊,他真的好可怜。导师肯定会帮助他的。”
司徒暮开始觉得棘手,心中更是升起了隐隐的烦躁。
他想要的是个默默无闻,甘愿付出却不多说半句的忠犬舔狗!
不是这种“你为什么不爱我,说啊你说啊,啊,我不听我不听”的躁狂神经病啊!!
司徒暮眼看着周围的民众越聚越多。
在林翳刚刚救了很多人,大家对他这种情况,普遍非常同情的情况下。
自己如果在这种时候,让卫兵冲上去对林翳使用暴力,那也太不体面了。
司徒暮只能颇为无奈地叹气:“无衣,你别乱想,我是喜欢你的。”
刚刚还扯着自己领子,狂叫“我要窒息了”的林翳,突然就安静了。
他抬起头,亮晶晶的眼里,还带着难过和伤痛。
他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司徒暮,轻声问:“真的吗?你真的没厌弃我,没讨厌我?”
司徒暮压着心中的火,异常温和:“是的,你救了邻居们,战斗很勇敢,我喜欢这样的人。”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刚刚还陷入癫狂和痛苦中的青年,一秒变得阳光灿烂。
青年咧开嘴,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他按住自己的心口,仰天大喊:“啊,你们听见了吗,他说他喜欢我,他说他爱我!!我好幸福,我好高兴,我要为导师,奉献出我的爱!”
周围的邻居纷纷上前,张婶拉住林翳的手:“无衣啊,我们都听见了,我们给你作证,导师是真的爱你。”
李叔也扯住林翳的衣服:“他都亲自过来救你了,还能不喜欢你吗?”
林父林母也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泪,也说:“孩子,你是个好孩子。导师他亲口说了,他喜欢你的。”
林翳继续咧开嘴笑,笑得无比灿烂阳光:“太好了,我好开心,真的好开心,我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周围的卫兵们,都被这种气氛所感染了。
多好啊,这么单纯的信仰,这么虔诚的爱情!
司徒暮的微笑僵硬地挂在脸上,他看着林翳快乐的模样,再联想起他之前发疯的样子,心中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这个林无衣,精神状态真的正常吗?自己真的能调-教好他吗??
却在这个时候,林翳突然扭头,问:“那……我是你最爱的那个人吗?”
司徒暮:!
林翳脸上的欢快渐渐凝固,消失,眼看他又要发癫,司徒暮赶紧说:“是,是,是,你是我最喜欢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