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体态丰盈的男子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走来,百姓见了纷纷避之不及。
“收租交税了,快点!”
“前几日不是才交过了吗?怎么又收?”一个男子忿忿不平地说道,不料却被小卒狠狠踢了一脚,倒在旁边的摊子上。
百姓没有办法,只好再凑钱“交租交税。”
“这位官爷,我想问一下,交什么租,什么税?”沈寻竹朝那人问道。
“这要交的税可多了,商人要交商税,还有市税、盐税、铁税、酒税、人头税……还有田租、布帛、银两,上面的陛下要征战,还要交军税,他们只交了田税、田租,当然没交完。”其中一个官差滔滔不绝的说着,殊不知此时的沈寻竹脸色已经非常难看,思索、愤怒……各种情绪涌上心头,看着这个国家因为各种苛捐杂税而发愁的百姓,他不敢想还有多少剥削与压迫。
“殿下,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我们能做的,就是尽我们所有力量去改变这个不公的世界,让这个世界少征战、少压迫。”云不秋拍这沈寻竹的肩膀安慰他。
转念看到他,想起云不秋这样一个没有背景的人,如何生存下去,又会经历多少不为人知的痛苦。
“你一个人在京城,做到如今的指挥使,又会吃多少苦,受多少伤?”他心疼的看着旁边这个安慰他的人。
这么多年,从未有人真正关心过他的生死,关心他过的怎么样,苦不苦。泪水在眼眶中堆积,他忍着不让眼泪流下,“谢殿下关心。”千言万最终却只说出这一句话,多年压抑自己本该有的情感,让他的语言表达变得生疏,不知如何形容。
“朝廷有令,今年增加赋税,各户需多交两成。”
“老头,你的税还没交吧,打算——什么时候交啊?”那人的话带着一点威胁的意味,“我……没钱交税了。”那老人几乎哭诉着的乞求道。
“没钱?今天你要是不把钱交了,我就让人把你的摊子砸了,来人啊,给我砸。”
那人一声令下,身后的官差纷纷上前,将老丈推在地上,将老人的摊子掀了,摊子上的东西被砸的七零八碎,老丈在一旁苦苦哀求,却从他们脸上看不到任何怜悯。
云不秋二人实在看不下去了,想上去阻拦,却被沈寻竹拦下,示意他现在有伤,不便动手。
沈寻竹冲上前,抓住正在掀摊子的官差,一拳揍上前,从他们身上翻过去,将人扔向一旁的“官爷。”
“哎呦,给我起来,还不上?!给我收拾他。”
那群官差哪是他的对手,上来的人几乎被打的七零八落。他们见情况不妙,只好先回去。
云不秋扶起老人,“老丈,他们经常这样吗?这里离京城不远,朝廷不管吗?”
“唉,京城的官员又如何,方才那人便是从京城调过来的县令,叫黄令才,我们都私底下叫他吸髓县令,我们赚的钱都被他夺了去,说是赋税、田租。”
沈寻竹给了老人一些银钱,并帮他收拾摊子,送他回家。
到老人家中,他被眼前破败荒凉的景象震惊了,破败的茅草屋,屋内没有粮食,只有一口快要干涸的水井和堆积的干柴……
“老丈,你家中只有你一人?”
老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本来有个儿子,前两年去服军役,后来就没有再回来过。”
“朝廷没有给抚恤金吗?”沈寻竹不解的问道。
“那点抚恤金被官员贪了部分后没剩多少了,那县令又要征税,早就没有了。”
沈寻竹二人四目对视,看着老人的处境,内心五味杂陈……
几日后,那黄县令又带着一批人气势汹汹地过来,“昨日,本官的小妇不幸染病逝世,今天来就是想找人为我家小妇殉葬。”
闻言,街上的百姓纷纷低头不敢看他,生怕被选中殉葬。
“活人殉葬?我之前略有耳闻,但没想到这种陋习竟然在民间也有。”云不秋不可思议的感叹道。
那黄县令走在街上,物色着可以殉葬的人,他一眼看见了沈寻竹。
“嘿,本官还在找你呢,你倒自己送上门了,来人,将他给本官抓回去,殉葬!”
眼见这次的人明显比上次多,看来是做了十足的准备,沈寻竹对付这么多人,明显有些吃力,在一旁的云不秋甚是担心。
沈寻竹被人往后退一时没站稳,刚好被身后的云不秋接住,“让我去吧,我的伤已经大好了,对付这些人应该没问题。”
“你小心。”
他握着剑鞘,穿梭于官差中,借着官差翻身跃起,一脚踢中官差头部。地上尘土飞扬,不等人反应过来,云不秋的剑已经直抵黄令才的脖子。他脸色苍白,微微低头,看着脖子上的剑,丝毫不敢动弹,生怕被一剑封喉。
“大侠饶命……”
“还拿活人殉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