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寻竹俯下身,似乎在欣赏着他如此狼狈的模样,“他?被你下毒的人吗?他是本王的人,你敢害他,就等于害本王。”他甩开被抓住的衣角,嫌弃的掸了掸衣角。
文岳瘫坐在地上,“我……那又如何?皇亲国戚又怎样?没有确切的证据,还敢胡乱定罪不成?”
“谁说没有?带上来。”
文府老夫人被杜衡搀扶着走进来,他看见老夫人与云不秋的那一刻,他整个人愣在原地。
“老身见过刺史大人。”
“老夫人快快免礼,来人,赐座。”
老夫人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相处多年的孙子,眼中满是失望。
“你是不是很疑惑我为什么还能起来,还没有死?”
“祖母,您胡说什么呢?您不是生病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老夫人叹了口气,“你当然不希望我好,巴不得我早点死,因为你根本不是文筠。”
老夫人语出惊人,众人都以为她气糊涂了。
“哼,老身没有胡说,他根本不是文筠,而是文岳,真正的文筠早就被他害了!”她愤怒的指着眼前的这个人。
此时的治所鸦雀无声,一时之间,空气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哼,祖母,你糊涂了吧,我就是文筠啊,你看看我。”他上前握着老夫人的手,试图从她身上挽回一点亲情,但老夫人却无动于衷,眼里尽是冷漠。
“不,你不是。”老夫人摇着头,掀开他的衣袖,“文筠的手上没有这个伤疤,这是文筠小时候调皮,不慎将热水打翻,你当时为他挡热水时受的伤。”
文岳对她彻底失望,松开手,刚才满是委屈的脸顿时变得不耐烦、冰冷,或许,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呵,”他转身看向众人,“是我做的又怎样?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明知道他性格急躁、跋扈,暴力,却还是由着他随意打骂下人,却还是偏爱他,你不辨是非,竟还想把家产尽数留给他?我若是不这么做,以后还有我什么好日子过?无人为我考虑,那我就自己谋划。”
“你自小就心机深沉,若是把家产给你,我文家恐怕就大限将至了!”
“可惜,文家没有德才兼备的人,哈哈哈。”
云不秋在一旁看着为争所谓的家产而搞得几乎家破人亡,因为长辈的教导无方与偏心而导致的兄弟反目,他又觉得他们可怜可悲。
这一刻,他们的家丑已经人尽皆知,已无颜面可存。
“你给文筠下毒,为何还要重击他的后脑?你便是如此恨他吗?”云不秋质问道。
“你们别什么罪名都扣在我头上,毒是我下的,其余的我没做!”
“不是你,那是谁?”沈寻竹疑惑不解。
“我哪知道,你们不是很厉害吗?自己去查啊!他得罪那么多人,谁知道呢。”文岳冷嘲热讽,宣泄着内心无尽的愤恨。
云不秋也甚是疑惑不解,祖祖辈辈都广做善事的陇州文家,如今为何会变成这样?
“老夫人,小生冒昧,想问一下,文家世世代代都做善事,因此文家的名声一向很好,为何如今……”
听到这话,文岳不禁发笑。“哈哈哈哈,善事?文家家大业大,建几个粥棚而已,这才花多少钱?就连那酒楼以及其他产业也有盈余,不仅不亏钱,还能赚钱,但是就能博得个好名声,世世代代……”
“住嘴!”老夫人喊住还未说完的文岳,试图保住文家最后一层遮羞布。
老夫人双眼紧闭,接连叹气,是为未能守住文家的名声而自责、叹息。
考虑到文老夫人年事已高,因此没有将文筠的尸体抬上来。文岳早已是破罐子破摔,也被下了狱。
【牢房】
云不秋独自一人来到牢房,找到文岳。
“你来干什么?还有什么要问的?”
云不秋拿出那块玉佩,“你可认得?”
看见玉佩的那一刻,他死气沉沉的脸上多出了一丝惊恐,随后又故作镇定。
“玉佩?这是何意?”
“文岳,还不从实招来?”
“招什么啊?有何可招?这东西又不是我的。”
见他不说实话,云不秋只好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