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科,他转学,想一想都不容易啊。
钟吟瞬间生出些同命相怜之感,看人的眼神都软乎很多。
易忱看着少女的眼神从对着陆星然的恶狠狠小狼一样,到看到他时的软乎乎小羊一样,心里面那股憋闷感很快消散,脸色多云转晴,还带出点笑。
“今天没骑车?”他问。
陆星然想到钟吟那句“别张嘴,知识会掉”又乐出声,为了保护钟吟的“知识”抢先说:“先别和她说话,要掉知识的,哈哈哈哈!”
钟吟对陆星然这种转头就忘恼怒非常,又拽了一下他的背包带,嘴上嘟囔,“陆星然你烦不烦?”
“别说话啊钟吟,你看你知识掉了吧?唉还拽,别拽了别拽了,我烦,我烦还不行吗?拽坏了我可拿你压岁钱顶!钟吟你想清楚,明年你就成年了,只剩最后一年压岁钱,小心我截胡我妈给你那份!”
“幼稚不幼稚,就你会截胡吗?”
易忱没听懂陆星然的掉知识梗,可看出来两人动作话语之间的熟稔。
那是他缺席的十一年。
红灯转绿。
笑容回落。
易忱收回投在钟吟身上的眸光,踩一脚脚踏板,迎着风向前。
歌曲切换,耳机里慵懒男声唱着。
You’reinlovewithadrug
I’minlovewithaphantom
……
耳机外隐约听到少女的声音,“陆星然你骑稳点。”
“我追我同桌。”
易忱轻捏手刹,等到陆星然领先半个车位才缓缓跟上。
视线里的少女这次没再靠着书包,脊背坚挺,坐得很直-
女生节这天,最清闲的非男生莫属。
钟吟和顾念去年就吐槽过女生节的安排。在玫瑰墙上写理想愿望的是女生,偷看的是男生;利用课余时间排练的是女生,打篮球的是男生;上台表演展现风采的是女生,在台下坐得轻松的是男生。
各位领导根本没get到她们的心思。
她们更想在这一天悠闲地坐在台下,看陆星然弹吉他唱歌,看俞韩拉小提琴,看八班那个体育委员打篮球时不经意间撩起衣摆擦汗时露出来的腹肌,听十二班英语课代表用伦敦音读一首浪漫诗。最后这几个人可以来个男团舞,一定会沸腾全场。
啧,完美。
然而,今年女生节和去年的安排并没有两样。
钟吟在校门前跳下车,易忱和陆星然去停车时,她独自一人走过一段林荫路被迎到玫瑰墙。
去年就是这个流程,她因为没有什么理想也没有什么愿望,最后非常朴素地写了一句“国泰民安”贴上去,被顾念和陆星然知道后笑了整整一易。
今年她有备而来,笔尖落在纸上刷刷几下,而后找了个位置去贴。
从车棚到高二教学楼有另外一条路可走,钟吟没等两个男生,顺着林荫道往前行了一段,转弯。
她到高二十班时易忱和陆星然还没到,倒是俞韩和卢钟慧都在。
钟吟爱吃也爱分享,在十班时收获一众好人缘,现在转到十三班还能时不时收到十班同学的投喂。
她拿了一大包牛肉干给俞韩让他帮忙分一下,又拿了两小包,一包给卢钟慧,把原本打算自留的一包放在和她同命相怜的易忱桌肚里,转身出了教室。
希望易忱吃了牛肉干后能和她一样坚强。
陆星然停好车后就往林荫路走,倒是易忱跟在一起让他有点意外。
“有想看的女生?”
易忱“嗯”一声没多说,他想问一句“你呢”又觉得没必要。陆星然要去看谁的显而易见。
“那你得认识她的字,她们贴纸不署名的,你要看谁……”
“的”的还没问出口,蔡嘉齐和纪珂在玫瑰墙边招呼一声“大师兄,忱哥”。陆星然抬起手摆了下,易忱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