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一刻,那老太婆又嗑了瓜子,还故意站起来,把瓜子皮吐到了中铺,“狗拿耗子,我呸!”
“要讲究别坐火车啊!看不惯,就滚下车去。”老太太嘴里骂骂咧咧的。
中铺的男人气得脸色铁青,那个上铺倒头就睡的小年轻也趴着往下看,倒是没有说什么。
这时候,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姑娘过来了,看样子是父女俩,两人反复看了看票,中年男人开口道:“老人家,这是我们的铺位。麻烦您去自己的座位,可以吗?”
车厢里的一众人都盯着老太太,合着这蛮横不讲理的老家伙压根儿就没有卧铺票,是霸占了人家的位置。
然而,老太太并没有离开,“这就是我的位置,我先来的。”
“我女儿身体不好,我是带她去明城看中医的,这个下铺也是我托了很多朋友,才买到的。”中年男人看样子是个知识分子,带着眼镜,别着钢笔,说话也是温文尔雅的。
江小艾细细打量,那年轻姑娘面色苍白,眼底发青。
所以,这男人说女儿有病,并不是在撒谎。
既然遇上了,在一个车厢,那就是缘分,她不介意给这个姑娘瞧个病,但前提是先把这个霸座的老太婆给赶走,否则做什么都不得安宁。?
那老太婆似乎吃准了知识分子面皮薄,就开始阴阳怪气了,“看你像个知识分子,连尊老爱幼都不懂吗?我六十多岁了,身体比你闺女还差,我小孙子才五岁,更受不得累。”
“可这里本来就是我们的位置啊!您不能不讲理啊!”年轻姑娘忍不住开口,说话的声音很小,没有中气,说完还咳嗽了几声。
“少在老娘跟前装病!”老太太骂道,“一个丫头片子,这副鬼德行,还看什么病?不如死了算了!”
“你怎么说话呢?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咒我女儿?你还讲不讲理啊?”中年男人急了,女儿是他的心尖宝,他本就担心女儿的病,抱着最后的希望去明市,却在车上被咒骂,他是接受不了的。
但即便生气,男人依然没有说一句脏话,教养是非常好的。
列车员刚好路过,那年轻姑娘连忙把自己的票给列车员看,“同志,有人占了我们的铺位,麻烦您帮帮忙,协调一下。谢谢您。”
“你以为找列车员就行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这个下铺也是我的。”老太太一边说,一边嗑瓜子,一副无赖的模样。
列车员其实见多了这样的人,但也不能不管,只能耐着性子,一直劝着,还说可以把老太太暂时安排到餐车。
然而老太太却不答应,餐车哪有卧铺舒服啊!
列车员无奈,只能说道:“您如果再这样,我要叫乘警了。”
老太太一听,更来劲儿了,把瓜子皮往列车员的身上吐,“乘警来了,也不能打我一个老婆子,也得尊老爱幼。滚滚滚,别在我耳朵边一直聒噪,烦死人了。”
江小艾捏了捏拳头,这个闲事,看来不管是不行了。
火车上治病
江小艾最恨这种倚老卖老、混不讲理的老人,她也是看不下去了,正要用手里的银针,让这老家伙消停一些。
就看见那老家伙对着乘务员就要抽耳光,陆少霖则是眼疾手快,从空中拦截了。
列车员吓得一个趔趄,而后连连对陆少霖道谢。
陆少霖今天穿的是便装,老家伙也不知道陆少霖的身份,就开始胡搅蛮缠了,“打老人了,丧天良了,都来看看啊!还有没有王法……”
陆少霖沉着脸,瞪着撒泼的老太太,而那个小男娃则冲过来,“你敢欺负我奶奶,我弄死你。”
那小家伙抓着陆少霖的手腕,就要咬人。
陆少霖不好对付一个小娃娃,江小艾一把将小家伙拎起来,厉声道:“你奶奶犯错误了,你小小年纪,不能跟她学坏了。”
“去找乘警,把这个老太太铐走!”陆少霖出示了证件。
列车员急忙跑去找乘警,她虽说见过不少奇葩乘客,但像今天这位老太太这样混的,还真不算多。
“你敢动我孙子?我跟你拼命了。”老太太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朝着江小艾就要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