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当天在场的人,稍微沾亲带故的人都给算了进去,这比以前的连坐还要可怕,他就像是专。制残暴的暴君一样。”
“不,或许暴君都没有他这样残酷,起码不会连围观者都一起算进去。”
女人想到蒋飞那张脸,尤其是他高高在上冰冷俯视自己的眼神,似乎她根本就没有了呼吸,只是一具丑陋不堪的尸体了般。
可她说的这些,分明就都是蒋飞做过的,不过是稍微添油加醋了一些,本质上没有区别,何况她把这些都告诉给眼前的温柔青年,也算是为他好,不然他可能一直都要被蒙在鼓里,被那个残酷的暴君给蒙骗着。
兴许未来哪天,这人一不小心招惹到他,也会受到戕害才对。
女人不觉得自己这样错有什么不对,她是在帮青年。
“我来找你说这些,希望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害怕被他知道后,或许我这个家,就真的彻底不存在了。”
女人扯开嘴角笑了一笑,相当惨淡的可怜的笑。
“最后,感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么多,这些天来,周围的人,不管以前多好的,看到我都跟看瘟疫一样躲着在走,也就是到你这里,我才能稍微喘口气。”
“你如果……觉得我说的都是假的,你可以不信,都随便你。”
“但我作为比你大一点的长辈,出于一点好心,希望你可以看清对方到底是什么性格,再和他来往,交朋友也要有选择,不要什么人都去接触。”
“小心会害了自己。”
“我,我还得去和律师好好谈,说起来现在律师都不愿意接这个案子,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也许哪天跑了也说不定。”
“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么多。”
女人走到了门边,她知道她说的所有话,肯定青年都听了进去,至于会带来什么后果,就不是她可以左右的了,她把该说都说了,后面就看青年自己的做法了。
估计她家孩子,也许很快就能没事了吧。
女人带着这样轻松点的心离开了。
她从咖啡店里走出去,走到外面,扬起头看向天空,沉沉呼出了一口气。
她家孩子,这件事无辜,不过还有很多别的事,就不太无辜了,当然,多余的她不会和徐陌声说,只要把自己装得特别可怜就行了,只要蒋飞那边不对他们下手,别的人,随随便便用钱,或者用他们手里的权力去压迫就好了。
仗着蒋飞在里面动作,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人居然敢去报警,早晚会用勒索威胁的罪名把他们都送进去。
“一群贱人!”
女人走了一段路,然后坐进了一辆高档的轿车里,在车里,她刚才还装得柔弱的脸孔顿时一变,变得尖锐刻薄和狰狞了起来。
汽车开走,就等着蒋飞那边松一下手了。
咖啡店的休息间里,徐陌声在女人离开后,又待了近半个小时才走出去,看着脸色平静异常,可他的心海里,还是涟漪一层层的掀了起来。
女人说的话,都是真的?或者都是假的?
肯定有夸张的成分,但就目前和蒋飞的接触下来,女人透露出来的,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也就是有人自。杀是事实,蒋飞在赶尽杀绝也是事实。
因为他?
一切事情的源头,确实是他。
可一个人的权力再大,真的可以做到完全的只手遮天吗?
徐陌声不是很相信。
退一万步,哪怕全部都是真的,他该为此负责吗?
很多无辜的人由于他受到了牵连,他该内疚和自责吗?
徐陌声走到外面店里,看着窗户外驶过的车辆,意外的,他居然没多少的心负担,甚至还在想,女人告诉他那么多,是否考虑过一个问题,既然蒋飞和他是朋友。
那么亲疏远近,他和蒋飞是朋友,和别人是陌生人关系,他对别人的人生遭遇,是好是坏都不太关心。
这和他打算去蒋飞在的狩猎场看看情况,两者是不同的,因为那件事,关系到蒋飞,关系到他爱的这个人,他还算不算是一个正常人。
在牵连别的人上面,蒋飞就算再极端,也不是无缘无故地把人给针对上,原因就在这里。
而且,都是女人红口白牙说的,他可以全部信,却也可以全部不信。
只要不是亲眼看到,就可能有编造的痕迹在里面。
所以徐陌声不会帮女人,更不会因为女人一番话,就对蒋飞有更多的别的看法,他要知道什么,会自己去看,用他自己的眼睛,完完全全地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