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辛又偷偷去打量陈可诚。陈可诚的长相同他想的一样,是很好看的。
刚才温敬肖有跟他讲陈可诚母亲有L国一半血统。
这样一看,的确是个混得不太明显的混血。
温辛没敢再看他,低头安静站在门口,随后又来几位,温辛大都不认识,有一位叔叔他见过,很是面熟。他站在一旁,待来客落座后,温辛也不敢坐,只是看向温敬肖。
“温辛,快坐啊。”那位面熟的叔叔见温辛还站着,开口让他坐。
圆桌只剩下一个空位,在陈利儿子陈可诚身边,刻意为他而留。
陈可诚从进包间到上菜都没有说过话,几位叔叔跟他搭话也只是僵硬地笑笑,像个英俊的哑巴。菜都上齐,他也没有动筷。
见他父亲陈利面色不佳,温辛朝他那边靠了一些,低声说:“餐具我用沸水烫过两遍的。”
陈可诚这才抬眼看向他。
他们挨得很近,陈可诚能闻到温辛身上的淡淡香气,像渍了糖的柠檬。
温辛长得很漂亮,眼睛微微弯着,唇角弧度恰到好处,讲话声音温柔,吐字清晰,咬字让人感到舒服。陈可诚感觉有一团温暖的云缓慢地飘过来裹住他。
温辛用公筷给他夹了些食物放到他跟前的餐盘上:“你刚回国,是不是吃不惯中餐?这家很好吃,尝一尝吧。”
温辛觉得脸热,这家餐厅他没来过,菜也没吃过。
“谢谢。”陈可诚终于说了第一句话,他发音不准,语气稍显生硬,而且表情有些木讷,显得有些呆。
陈可诚左手握筷,右手握勺,把一块肥瘦相间的东坡肉推到勺子上。
温辛终于知道陈可诚迟迟不动筷的原因。
他不会用筷子。
温辛去消毒柜给陈可诚拿来刀叉,陈可诚局促地接过,又说了声谢谢。温辛笑着说不用。
见陈可诚吃了不少,温辛问他:“怎么样,好吃吗?”
“嗯,很,好吃。”陈可诚不太自信地顿了一下。
饭局过半,温辛倒酒倒水也已转了好几圈。陈可诚餐盘里的两只虾迟迟未动,但他又会用叉子时不时碰碰虾,一副想吃又不敢吃的样子。
温辛询问:“对虾过敏吗?”
陈可诚的神色明显沉下去几分,眼圈微红。几位长辈喝酒喝到兴处,交谈得热火朝天,无人在意坐在角落的两人。
陈可诚说:“不过的。”其实陈可诚不知道,他没有吃过虾。
温辛戴上一次性手套拿过陈可诚盘里的虾,边剥边说:“不想下手剥?没关系的,我给你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