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实,停车开门。”
车缓缓停稳,陈可诚扶着温辛下去,温辛吐在了路边草丛里,陈可诚面色凝重,温辛每呕一次他心里就揪着疼。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低声安抚和拍背。
后面几次吐不出东西来,只是干呕,这时付实很有眼力见地将水和湿纸巾递给陈可诚,陈可诚揽着温辛喂水:“漱口。”
温辛漱了几次口后,陈可诚拿着湿纸巾帮他把嘴擦干,起先温辛躲了一下,觉得很脏,想要自己擦,但手臂刚才抖得没力气,抬起来跟他抢的时间陈可诚已经帮他擦干净了。
陈可诚了他被汗水浸湿的额发,轻声问:“好一些了吗?”
“嗯…谢谢。”
突如其来的客套让陈可诚心里针扎似的疼,他把东西拿给付实,扶着温辛上了车。
付实提高车速,他开车很稳,温辛一路睡到家。陈可诚将盖在他身上的毯子往他身上紧了紧,抱着人下了车。温辛睡得很熟,放到床上换好睡衣也没醒过来。
但总不能不吃饭,陈可诚又舍不得叫醒他,便喊来医生给他输营养液,陈可诚坐旁边守着,揉了揉手腕。
温辛的脚忽然从被子里伸出来踹陈可诚膝盖,受伤的左手碰在陈可诚手背。
温辛的睡姿从他们在一起谈恋爱的后半夜开始,就变得安稳许多,那之后温辛在他怀里睡觉,从来都是乖乖的。把温辛关起来的那段时间,他睡相又变得极差,但在医院他睡觉又变得很安静,陈可诚猜测他是很怕在医院待着的。
陈可诚发现在家里,只要他搂着温辛,温辛睡觉才会很乖。
温辛输液的那只手也开始乱动,陈可诚这几天睡眠少,他索性换了睡衣,将温辛输液的手固定在床边防止乱动跑针,然后躺到床上将手臂垫到他脖子下面。温辛感觉到陈可诚的温热触碰,往他怀里蹭,因着手被绑在床边,只能靠近一点。他皱着眉,陈可诚没忍住在他皱起的眉心上亲了一下,更靠近他一些,就这样抱着他睡了。
医生来拔针时温辛醒了,他看到被绑在床上的手陡然一惊,呜咽着疯了似地挣脱,陈可诚怕他左手腕因为剧烈挣脱再次裂开,也怕他受伤,立刻解开,按紧胳膊抱在怀里安抚:“你睡觉不乖,我怕跑针才绑上,不是像之前那样,不是……”
温辛抽噎颤抖个不停,伴随着干呕,陈可诚知道自己又做了错事。
安抚好一会儿温辛状态才稳定下来,眼睛哭得通红,像只被坏狗欺负坏了的小猫。
陈可诚接过阿姨端过来的糖水,道歉说:“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知道错了。吃点这个好不好?”
奶白圆勺盛着椰奶芋泥小麻薯递到嘴边,温辛闻到香甜气味,抿了下唇张口吃掉。
“好不好吃?”陈可诚低沉的声音流在耳畔,麻意顺着耳朵淌到心脏。
温辛细嚼慢咽下去,小声说:“好吃。”
阿姨听到夸赞笑了笑,手擦着围裙讲:“喜欢吃就好,怀孕吃点清爽可口的会舒服很多。”
温辛吃得慢,但难得有胃口,整碗都吃进去。
阿姨接过碗讲:“馒头和粥还在锅里热着,先生现在吃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