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陈可诚在温辛睡着的时候起来上过一次厕所，动作很轻，没吵醒他。现在温辛没睡，陈可诚又不想打破和温辛的温馨时刻，憋得有些不舒服，一脸菜色。
实在忍不住，陈可诚才坐起来，垂着脸不敢直视温辛。
“你去吧，我不看你。”温辛很明白地说。
陈可诚脸热了一下，慢吞吞挪到床边，拿过旁边的拐杖站起来。
即便知道温辛真的不会看，但陈可诚很怕走不稳，摔了，到那时候温辛不看也得看。
洗完手，陈可诚站在门口低着头一动不动。
温辛早晚都要看，等他哪天看了，又说不喜欢怎么办。
心里酸胀得疼，手背蹭了几下眼睛，洗了把脸才出去。
温辛已经摆好菜了，陈可诚坐回床上盖住腿，盯着菜发呆。想说“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避着你”，“你随便看，就是不太好看”，“你不要嫌弃”。
“可诚，吃饭。”温辛坐下，伸手在他面前晃晃，陈可诚才回神。
“对不起。”陈可诚嘴巴很快，脑袋想着什么就说出来。
“啊？”温辛愣了愣，“为什么道歉。”
“没，”陈可诚盛了碗汤放到温辛面前，“吃饭吧。”
温温爬到移动餐桌旁，陈可诚扶他坐下。他握着桌上的勺子，嘴里叽里咕噜，看到温辛夹菜，他也想要吃。
陈可诚拿筷子夹了一颗旺仔小馒头，从盘子上方掠过一下，假装是菜，塞到温温嘴里。温温呆呆地吃了，咂巴咂巴嘴，脸上说不出什么表情，总之不太好。然后抱着陈可诚的小臂贴脸。
温辛笑了起来，陈可诚嘟囔：“他什么都想吃，又有点小聪明，之前给他换别的不吃。只有这样才会被骗，屡试不爽。”
陈可诚又这样逗了温温一次，这一次温温吃完，小馒头就从眼睛里掉出来了。
“……”陈可诚心虚地瞟温辛，边抹掉温温的眼泪边道歉，“爸爸错了，对不起。”
“宝宝不哭，爸爸坏。”温辛没有陈可诚想象的会生气，反而笑着哄他，夹起小馒头从盘子上过了一遍喂到陈可诚嘴边，陈可诚很配合地吃掉，然后学着温温皱鼻子，把温温逗笑了。
吃过饭，阿姨把碗筷收走，温温跟在她屁股后头也要出去，被另一个阿姨领出去了。
“用这个量一下，”温辛甩了几下水银体温计，他觉得体温枪量得不准特意要阿姨拿来。陈可诚没反应，点了点陈可诚硬邦邦的手臂，“又发呆，胳膊抬起来。”
“嗯。”陈可诚呆愣愣地抬起手臂，温辛的手就从他领口伸进去，他皮肤温度偏凉，接触到一点，就过电一般，让陈可诚僵住不动了。
温辛见他还呆着，放好体温计后自顾自抓着他的手臂摁下去：“夹住。”
温辛蹲在床边看温度的时候，床头灯的灯光洒在他腻白的脸上，可以看到很细很小的绒毛发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