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她怎么不知道她要成婚了?
叶元倾没有回答。
苏凝又看向温衍,笑问道:“叶姑娘不好意思说,温少爷可以告诉我们吗?”
“是啊!都赐婚这么久了,何时成婚呀?”一旁身穿红色衣衫的女子也问道。
温衍轻轻笑了笑,回道:“快了,届时会请诸位去喝喜酒。”
苏凝兴奋地点头。
她又看向叶元倾,突然说:“叶姑娘,记得前些日去亲王府给王妃庆生的时候,我们见过面,本来我想找你说说话,可是你突然跟着侯爷走了,害我找了你很久,后来亲王府的一下人说,见你和侯爷进了亲王府的宜湘居,两个人在里面待了许久都未出来,后来我不便打扰二位,就回去了,也没能与你说上话,实在遗憾。”
苏凝声音温柔,说起话来却有很强的攻击性,她此话一出,大殿里顿时鸦雀无声,须臾之后,就是铺天盖地的议论。
现在叶元倾终是明白了傅朝寻那日说的话,也明白了王妃为何要在生辰宴演那场戏,这是等着放大招呢!
苏凝年纪太小,根本不知深浅,就这样被人当枪使,还不自知,说完话了还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叶元倾并未因为她这些话有多大反应,该来的总归会来。
那位红衣女子应该也是安排过来演戏的,她听完后故作震惊地道:“难道,难道叶姑娘和侯爷有什么见不得……”
她故意没有说下去,然后又道:“之前听人说北街杂技表演的时候侯爷还把叶姑娘扛在了肩头,当时我还不相信,看来,他们之间确实……”
“闭上你这张臭嘴。”她话还未说完,就被叶宁端起茶杯泼了一脸水。
叶宁气氛地指着她道:“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休要污蔑我家姐姐。”
那红衣女子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冲上前就要打叶宁,眼疾手快的叶卓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冷声道:“不想死就安静点。”
那女子吃疼地“啊”了一声,大喊大叫道:“怎么?心虚了?做了苟且之事还不容人说了?叶元倾被赐婚还要与人苟且,真不怕丢了将军府的人。”
“你胡说。”叶宁听不惯,想动手,却被叶元恒一把拉住。
叶元恒让她坐下,又让叶卓松了手,对那女子道:“姑娘说话要讲证据,没有证据随便污蔑将军府,可是要受罚的,今日是皇后邀宴,你在此胡闹,可担待得起?”
从苏凝和此女子进屋挑衅开始,叶元恒就已经发觉不对了,这是在皇宫,大殿里又有侍卫和太监,宫规森严,竟然没有一个出面阻止的。
怕不是皇上为了鉴别忠臣开设的一场鸿门宴吧!从老谋深算的大臣那里探不出什么,就把这些官家公子小姐聚在一起,从中观察府与府之间的关系。
皇后久久不出面,也证实了他这个想法。
若他们现在与此女子争吵起来,指不定后面会给将军府和太师府惹来什么麻烦,所以任凭她随便说,事后皇后肯定会处置她。
那女子就像吃了熊心豹子胆,冷哼一声,突然看向傅朝寻,道:“侯爷不是在此吗?二人有没有关系,问问他便知。”
手法太拙劣,叶元恒都不屑再与她争辩。
众人纷纷望向傅朝寻。
傅朝寻站起身,扫了众人一眼,虽然眸色冰冷,但是并未有太明显的激动。
他今日穿了一件绣着紫藤的暗红色锦衣,与他一张青隽脸颊十分相配,时下站在人群中,好看的有点与周围格格不入。
“这位姑娘说的不错。”傅朝寻清声开口,“我确实爱慕叶元倾。”
他看向叶元倾,放轻了些语气:“在很早之前就喜欢她,只可惜,在我还没表明心意的之前她就被皇家赐婚了。那日在亲王府,是我骗她去了宜湘居,与她表明了我的心意,然后被她拒绝了,她说,希望我以后不要再接近她,以免被有心人看到乱嚼舌根。不过,男女之间有爱慕之情不稀奇,只是我晚了一步而已,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被人拒绝也不是稀奇的事。当然,我也希望皇家能收回成命,让她恢复自由之身,如此我就有机会再去追求她。”
这应该是傅朝寻第一次在叶元倾面前诉说自己的爱意,虽然在为她解围,但是言语却是诚恳的。
他此话一出,整个大殿里顿时鸦雀无声,就连惹事的两位姑娘都愣住了。
谁也没有想到傅朝寻会承认,并且还在此袒露自己对叶元倾的爱意。
他现在是侯爷,已经今非昔比,在场众人都得对他毕恭毕敬,而他除了自带的冷然和矜贵气质,却也没有摆出不可一世的架势,还把话说的如此诚恳。
叶元倾一直垂着头,从他说出“爱慕”二字起,眼眶就红了。
这些话,她从未听过,虽然以前知晓他可能喜欢过自己,但是时下听起来却还是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此时,突然一位蓝衣公子冷不丁地鼓起掌来,笑说:“侯爷敢作敢当,让人佩服,只是温少爷多了一个情敌,以后可要小心了,若是哪日皇家收回成命,叶姑娘怕是会被人抢走的。”
温衍在傅朝寻站起身那一刻就已经有些坐不住了,他蹙眉听完傅朝寻说完这番话,感觉有一把刀子在一点点割着自己的血肉。
他握着拳头,几次欲言又止,终是一句话也未说出来,因为他知道,现在他多说一句就会对自己多一分不利,今日一早他的叔父就被皇上叫去了皇宫,他的堂兄也突然被关押了起来,没有任何由,什么也未说就把人带走了,很突然,以至于整个温家都没有一点心准备。
他在猜是不是傅朝寻从中做了什么,否则他今日也不会当着众人面说出这些话,他有很多办法可以替叶元倾解围,但他偏偏用这一种,他这是在赤裸裸地挑衅他,只是温家突然陷入为难,在搞明白之前,他不能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