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罪无罪?
谁来审判?
“个子高的人能摘的果子更多,个子矮的人钻障碍更灵巧。有的世界选择延长温善者的河道,有的世界留给狠辣之人更宽广的河道。”
“什么样的规则,孕育什么样的生灵。”詹言看着盘踞在天平另一侧的无限,“你的规则太险恶了,没有灵魂能从中诞生,只会产生像你一样的异常。”
白泽什么都知晓,所以白泽什么都不说。
他看见了整个河网,但总是偏爱灵魂做出选择的那一瞬。
那是每一个灵为自己挣扎出的选择,那是属于他的“未知”。
全知的重量压在天平之上,金色的悬臂为此沉沉下坠。
“审判”的规则已经沉落,副本开始崩塌。
詹言看向顾见承,弯起眼睛对他轻轻一笑,像一弯月抱住了自己的星星。
我看到一条鱼被一次又一次推进险恶的河道,可他没有夭折,没有顺流而下,奔向一潭又一潭枯败的死水。
我看到他一次又一次做出逆流的选择,最终奔涌进宽阔洁净的大海。
“我爱他。”
审判庭的规则已生裂隙,顾见承从天平上一跃而下。
至高天平失去了平衡,无限坐着的那一端开始降落。
他奔到詹言面前,狠狠抱了他一下,两颗星子似的眼滚烫地燃烧。
所有躁动的阴影都平复了下来,它们拥住詹言。顾见承松开手,影子们把詹言往外推。
他要先把詹言从副本裂开的缝隙里送出去,然后再……
“轰隆!”
一道紧卡着缝隙边界的雷霆劈了进来,在精神烙印的引导下,稳准狠地劈到了无限意志上。
至高天平彻底失去了平衡,无限正要分裂意志遁逃。
詹言正在瞪顾见承,注意到这边后猛然回神。
那些有关无限的信息沿着悬臂流淌向无限,莹白的光绸交织成密不透风的网。
刚刚在顾见承的阴影分身也回到至高天平上时,他抓住机会利用规则,把无限所有的意志都拉到天平上了。
也就是说,如果能把无限在这里干掉,它就真的挂掉了。
信息到底不是攻击类型的力量,虽然有至高天平的规则辅助,但詹言刚刚才否定了“审判”的规则。
天平摇摇晃晃,詹言不自觉皱起眉。
顾见承握住他的手,黑与白相互缠绕,在无限外构成一层牢固的壳。
他看着瞪着自己的詹言,眉眼间都是笑。
詹言:“你……”
你刚才是不是又想把我甩开?
顾见承侧头咳了一声,唇间溢出血腥气。
詹言一急:“你的伤怎么样了?”
“全知”的规则和“审判”的规则都在抽离,副本崩塌得越来越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