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等着吧。”黛玉丢下一句,便匆匆走了。
林璟伤好了之后,回锦衣卫当差,他先是见了姜辽。
姜辽却留下他说话:“你现在住在晏先生家里?”
“是。”林璟心中有些疑惑,也响起了警铃。
“怎么没买个或者租个宅子?”
林璟回道:“我是有心无力,负担不起京里的宅子。而且晏先生把我当晚辈看待,我也待他如亲人一般,自然不和他见外。”
“但你们并没有什么关系,你也不好老赖在他家里吧。”姜辽继续问道。
“我挺好意思的。”林璟厚着脸皮说道,把姜辽噎了一下。
姜辽心中骂了一句自己的兄长,硬着头皮问道:“你家人呢?”
“我入职时,锦衣卫难道没调查我的来历吗?”林璟直接挑破,“我养父养母皆过世,我生父生母因旱灾都死了。”
“哦,好像是这样的。”姜辽装糊涂,想着要怎么继续问。
林璟却没有给他机会,说道:“我休养这么长时间,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若指挥使没别的事,下属就先退下了。”
“等下,你上次和于善比武获胜,让锦衣卫的名声好了不少,我这个指挥使请你去春和楼,你去不去?”
“下属却之不恭,自然是要去的,多谢指挥使美意。”林璟抱拳说道。
林璟按着之前约好的,前去了春和楼的雅间,除了姜辽,还有姜迢。
见林璟很是平静的模样,姜迢反而直接说道:“你不会怪我不告而来吧?”
“能见着国公爷是下属的荣幸,下官自然是不敢怪的。”林璟不卑不亢说道。
“不敢”姜迢心中重复这两个字,轻笑一下,“第一次见着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可塑之才,想指点一番,只是你不肯上门,我便亲自前来了。”
“多谢国公爷美意,只是下官身份卑微,不敢劳烦姜国公指点。”林璟还是拒绝。
姜辽听了之后,看了一眼姜迢,见姜迢还是气定神闲的模样,心中松一口气,他怕姜迢会因此不悦。
“我指点过的人,至少千余人,难道各个都是出身名门吗?我都不拘泥于门第,你又何必拘泥于此呢?”姜迢反问。
林璟沉默一下,才说道:“是下官不愿攀附姜家,我之所以前来赴宴,是因为姜指挥使是我的上司,又同为锦衣卫,而锦衣卫是天子亲军。”
姜迢把手里的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冷哼一声,身上的威势更重,可林璟神情毫无变化。
气氛一下子僵持起来了,姜辽在一边淡淡说道:“你说的没错,你是我下属,大哥,你若是心里有气,朝你的下属撒去,别朝我下属发火。怀光,快过来坐。”
“你都有字了?”姜迢眉头微蹙问道。
“是晏先生想着下官要入仕,所以给下官取字。”林璟很是恭敬回道。
“我听说你之前的日子很是艰辛,就没找过自己的亲生父母吗?”姜迢继续试探。
“姜国公,我能进入锦衣卫,想必陛下、姜指挥使都清楚我的身份,陛下都没有说什么,那么我的生父生母就是已经过世了。”林璟话里有话。
姜辽垂下眼眸,姜迢反而深深看了一眼林璟。
姜迢没有继续说下去,“晏先生身手了得,但他不是修少林功夫的,所以只能教你个基础,你能有今天多亏你天资好,但是若想更进一步,还得再得人指点。而姜家祖传的功夫和你的功夫同出一源。”
林璟明白,姜迢是想自己低头,可他越想这样,林璟越不低头。
林璟笑道:“难道姜指挥使坐到今天这个位子,是因为他功夫一等一?”
听了林璟的话,姜迢反而笑了:“林璟,你别装了,你定是知道我们为何而来,也知道我们知道了什么,所以你才这么有恃无恐,是吗?”
“你确实比很多同龄人都老练沉稳,只是我毕竟在宦海沉浮那么多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姜迢盯着林璟,想看他的表情出现变化。
林璟反而笑道,“难道不是因为您和姜指挥使都是大度之人么?”
“你就这么不愿意回姜家?”姜迢有些痛心问道。
“我不明白您再说什么。”林璟开始装糊涂。
“若是没什么事,下官就先告辞了。”林璟决定要走。
“我既然来见你,自然是有证据的,你不承认也无济于事。”姜迢冷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