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太上皇也不知道,到底是底下的人无用气人,还是筠哥儿对甄家的‘赶尽杀绝’更气人了。
你要说筠哥儿冲动?
太上皇听着銮仪卫的报告,分明思路清晰,蓄谋已久,哪里是冲动之下能做出来的事。
“倒难为他还记得维持秩序。”
“太心软了。”
太上皇道,做戏也不知道做全套。
周公公只一听,便知道,太上皇说的过了,不是指筠哥儿了。
“也让他吃个教训,他那些花销,便不给他补了。”
周公公和銮仪卫都有些无语,怎么的,要是筠哥儿再打脸得天衣无缝一点,是不是还要给奖励啊?
您老这么快就把甄家忘得一干二净了?
太上皇情报网快,有人主动报告,而二位皇子则一早就派人打听去了,毕竟筠哥儿心神不宁了一天。
等得到结果,哥俩纷纷目瞪口呆,大皇子好半天嘴才合上,佩服道,“筠哥儿真勇啊。”
这砸的哪里是戏台,这是北静王妃的脸啊!
“二弟,皇爷爷哪里……”
论揣摩人心,大皇子自认比不上二皇子,很是虚心的求教。
二皇子叹了口气,“有影响,但过段时间就好了,相比筠哥儿,北静王妃才是过了。”
大皇子一愣,“可被打脸的是甄家,甄家不是皇爷爷心腹吗?”
二皇子垂眸,掩盖住了眸低的凉薄,反问,“什么时候的心腹?”
甄家还能全须全尾的在金陵养老,这就已经是皇恩浩荡了,这就已经是太上皇能为心腹做的保障了。
而当心腹没有了价值,还想奢望更多,那便是看不清形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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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
一御史站出来,“陛下,臣指控左都御史林如海,教子不当,纵容其子当街砸烂百姓戏楼,并言语威胁,如此目无王法,实属不该!”
林如海站在前面,眼皮都没抬一下,甚至没有自己辩解。
站在前面的二品三品大官们,也一个个不动所动,就像是沉默地看一场闹剧。
倒是一些武将来了兴致,一个御史状告御史头头,有意思。
这时,另一个御史出面,“陛下,臣以为不妥,林公子此举虽有些鲁莽,但事实上,是戏楼先行编排无礼在先,林公子不过是维护家人,本意并无过错。”
“虽行为稍有过激,但林公子毕竟还小,将戏楼损失赔了便是了。”
最先的那御史见有人打哈哈,正欲再说,又站出一人,此人却直接下跪,十分严肃,“陛下,臣有奏。”
后宫,三公主有些着急的看着淑妃,“母妃,听说北静王妃进宫了,要是让她去看了老太妃……”
淑妃一点也不着急,还有心情慢慢描眉,“慌什么,皇后不会让她去的。”
“可皇爷爷和太后娘娘那儿……”
淑妃不在意的笑了一声,“那更不可能了,我的傻姑娘,你都知道他是你驸马,那北静王妃怎么不知道呢?”
“北静王妃,过线了。”
但凡北静王府老王妃还在,也闹不了这一出。
只是,北静王竟一点也没察觉吗?还是说,刻意放任?
北静王妃脑子不清楚,但是朝臣,一个个都清楚得很。
前朝,跪下启奏的御史果然道:
“陛下曾赐婚林家子于三公主,虽公主与林公子还小,并未举行婚姻,但仍是在册的未来驸马,此为其一,”
那御史心里一个咯噔,只听那人还在继续,“太上皇曾下旨,允林公子入宫读书,一应待遇照皇子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