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八岁”?
狄琛留意到这个时间点,暗暗记下。
开学即是高二下学期,学科进程像开了五倍速,早七晚十、一周六天地上课,狄琛大部分时间尚可适应,只有少数一两次,会趁老师不注意悄悄打个瞌睡。
褚易被林燕辞远程监督,破天荒地把游戏戒了,开始认真听课。
有时候狄琛拿出手机看消息,他还倒反天罡地指指点点,说手机是成绩最大的敌人,当心排名一落千丈,救都救不回来。
月考刚考进年级前二十的狄琛:。
他看着沉寂了三十天的微信聊天框,掏出一个洗干净的苹果咔嚓啃掉一块,“这么多天,岑宴秋联系过你吗?”
这是他第一次问起那人的近况。
他也有发消息给岑宴秋,但他一条都没回。
明天就要和陆今见面反馈最新情况了,总不能说,“我和岑宴秋正在冷战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好,我们的计划要失败了”吧。
褚易诧异地抬头看他一眼,从抽屉深处摸出一个套了五层塑料袋的手机。
点进联系人界面——
岑宴秋雷打不动地,在每天早上六点半发一条消息到他手机上。
3月3日。
[预赛通过。]
3月23日。
[省赛一等奖,第一名,下个月决赛。]
3月24日。
[食堂难吃。]
3月25日。
[失眠。]
3月26日,也就是今天。
褚易没看懂岑宴秋发的内容,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不换,就喜欢……不听话的?”
他偏头问狄琛,眼神睿智:“啥意思?”
第33章围堵表达作者的思乡之情。
狄琛目光挪向远方,装傻充愣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呢。”
褚易不依不饶地追问,还挟月考试卷以令诸侯,他不说就不把卷子还给他。
狄琛叹口气,假模假式地接过褚易的手机,将岑宴秋一个月以来发的消息统统看了一遍,“他说的应该是题目吧。”
褚易:?
“遇到难题——不换,就喜欢不听话的、做不出来的竞赛题。”狄琛肯定地“嗯”了一声,仿佛在身上罩一件黄大褂,他立马就一跃成为道观销冠,“你看,是不是很有道?”
被狄琛这个江湖骗子坑瘸了的傻白甜恍然大悟,食指晃两下,悟了:“原来是学得走火入魔了。”
“我就说数学物容易使人精神失常,他们这些搞竞赛的,成天闭关训练,能不疯吗……”
褚易念经似的自说自话,狄琛拿他当背景音,对着空白对话框发呆。
那天岑宴秋发了好大一通火,眼眶烧得通红,他俩都在情绪的风口浪尖上。
狄琛把苹果啃成沙漏型,不知怎的,他当时也没顺着岑宴秋——他本该这么做的,但那些反驳的话太顺口,太一气呵成,顺着喉管一溜烟就蹦出来了。
哄岑宴秋的难度远远高于地狱级别,尤其是破冰的第一句话,非常关键。
狄琛在键盘里删删改改,废稿加起来都有小几百字了。
褚易停止念叨,取而代之的是拍照的啪嗒声。狄琛问他在拍什么,褚易扭捏地咬着手,把一张擦边及格的月考试卷放到桌面。
“拍我的生物卷子,林燕辞说想看我考了多少分。”他含情脉脉地亲了亲左上角的“61”,腻歪道,“它是我们爱情的见证。”
狄琛沉默地搓了搓手臂的鸡皮疙瘩,还没说话,和褚易挂着语音通话的林燕辞仗义执言,铿锵有力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