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说起源实验室,是。如果你说整个文明中心,不是。所以如果你原地消失,是醒来,如果瞬移,会瞬移到以我为圆心的地方?”
“目前看来是。”时咎冷笑,他问了个很私人的问题,“你第一次见我,说‘是你’是在说谁?”
“我拒绝回答。”沉皑淡淡道,“我没什么想问的了。”
见没得到回答,时咎只能放过:“嘶……但我还想问个问题。”
沉皑颔首,竟然是默认了。
“你们这能力最强的是谁?如果不靠能力的话,最强的是谁?”时咎问完觉得自己有点得寸进尺,但问都问了,就这样吧。
沉皑默不作声了一会儿,还是回答了:“季山月,季水风,我。”
时咎:“嗯?”
“能力最强的,季山月和季水风,不靠能力的话,季山月、季水风和我。”
“他俩什么能力?”
沉皑终于冷下脸,冰冰凉凉地说:“适可而止。”
好像是有些得陇望蜀了。时咎不客气地笑了笑,结果扯到嘴角的伤口。
“时咎。”沉皑突然开口。
“嗯?”他回答。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声绕了一圈又一圈,有人在靠近。
办公室里很安静,静得像没有人。
片刻,沉皑才低声开口道:“我不关心你是谁,问你这些,只是想知道真相。”
闻言,时咎眨了眨眼,“噗”一声笑出来,他乐道:“谁还不是呢?我不多问点,怎么给我的现实生活累积点灵感呢?”
沉皑轻轻点头:“所以我暂时信你说的话,但如果哪天我发现你今天说的有一句谎话,我会直接杀了你。”
时咎站起来走到书桌边,直逼过去和沉皑面对面,他盯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盯着那双深蓝色的眼睛,扯起一个艰难的笑容,也一字一句毫不客气道:“我跟你说的都是实话,但你是不是忘了,这是我的梦。”
“我死不了啊。”他轻声在沉皑耳边说,呼出的气搅动了沉皑耳旁的头发。
无比挑衅的姿势和话语。
沉皑不怒反笑,也根本不吃时咎气势上这一套。他像听到了什么笑话,身体也微微往前倾,侧过脸、面对面靠得更近,鼻子眼睛都近在咫尺,每个毛孔都看得清晰,睫毛的颤动,瞳孔互相关于对方的倒影,呼吸绕过两个人的脸,气流凌乱,不足10公分的距离,是一场战役。
但沉皑并没有兴趣打仗,只听他压着声音,两张脸贴更近,近到已经几乎快贴在一起,紧接着,他挪动位置,将嘴唇靠在时咎耳边,唇无意触碰到他的耳廓,轻声说:“就是你的梦,但是……”
时咎觉得浑身像走过了一次电流,电得他四肢发麻,头脑昏沉,那格外柔和低沉的声音就贴着他的耳朵,顺着头皮一路轰炸,他突然想起什么,身体瞬时绷紧,立刻企图拉开距离往后躲,但他的速度完全追不上沉皑的。
第一步还没有躲出去,那把枪已经掏出来直直指着他了。
“喂!”时咎心里骂了一声,骂的时候看见按下扳机的手指。
银针飞速掠过,时咎心如擂鼓。
然而晕眩并没有来,微弱的破空声从耳朵旁边擦着过去了。
毫厘之差,精准地擦着他耳朵的绒毛。
沉皑收起枪,笑道:“刚刚不是回答过你了?如果不靠能力,我认为最强的是:季山月、季水风……”
“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