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妈妈,你终于回来看我们了。”
枷锁般缠在四肢的倒刺缓慢收紧,宁钰痛得喘不过气,手腕的伤口阵阵发寒,似乎随时会被他们绞断,他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两个瘦小的身影越靠越近。
“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了妈妈,不会再让你逃走了。”
“为什么要丢下我们呢?我们不是妈妈最厉害的怪物吗?”
“妈妈,你不喜欢我们了吗?”
“妈妈,你也不想再装了吗?”
童真的质问步步紧逼,恐惧和震惊汹涌而来,一时间甚至盖过了脑子里绵延不绝的疼痛。
孩童们的词句亲昵,眼神却怨毒地打量着宁钰的面孔,不等他做出反应,笼顶垂落的藤蔓瞬间掐住他的脖颈,收紧的力度骤然中断呼吸。
“为什么要逃走?留下来吧,留下来吧。”
“妈妈,我们永远永远都要做一家人。”
前额绷起血管,宁钰的脸因窒息而涨红,无力地顺着藤蔓的方向缓缓抬起头。
荧光落在脸上的瞬间,空气突然凝固了起来。
藤蔓如游蛇般退回笼顶,钳制在他喉咙上的力道忽然一松,空气瞬间重新涌入肺部。
“不是妈妈。”
“你不是妈妈。”
剧烈的咳嗽充斥在树笼内部,烧心的疼痛顺着胸口一路蔓延,零碎的气音从紧闭的喉管挤出,宁钰眉头紧皱,在眩晕中强撑起精神。
右侧的孩童抬起手,枝条举起一张焦黄的卡片悬在宁钰脸旁,他的视线左右移动,似乎在认真比对两人的区别。
卡片的边缘有被高温融化的痕迹,看形状应该是某类工牌。
照片上的女人和宁钰有五六分相像,一对含情的下垂眼直视着前方,扬起的眉尾又给温和的五官平添了些许英气。
照片下方有两行文字,清晰地写着:Dr。Shane,林雪雁博士。
宁钰的心跳骤然停顿。
女人的笑容在视野中晃动,他怎么都想不到,时隔数载第一次找到父母的线索,竟然是以这种狼狈的方式。
情绪淋头而下,体内凝固的血液仿佛在此刻奔腾汹涌,宁钰的手臂挣动,双眼赤红地质问出声。
“你们怎么会有她的东西?!她在哪里,你们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