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平安开了药方。
陈落雁仍旧不放她走,让下人立刻去熬药,确定二少爷病情有所好转再放纪平安走。
纪平安也是直到此时才知道病床上躺着的是成平侯府的二少爷。
纪平安默了许久,差点开口问问陈落雁,她就不怕她在二少爷药方里动手脚吗?
天下哪有拿自己儿子的病去试探一个仇人的道理?
最终,纪平安还是把话憋回去了,默默低着头坐在回客厅一动不动。
陈落雁却忽然开口道:“你如今借住在宋家?”
纪平安小心点头:“是,小女父亲于去年冬病逝,父亲临死之前将小女托付给了宋家。”
陈落雁又哼了一声,“跟着宋家那两个丫头,难怪不学好。”
纪平安:“……”
陈落雁翻了个白眼,她长得美,即便是翻白眼看着也是漂亮的。
陈落雁说道:“宋家那两个丫头平日里没少说我和萍萍的坏话吧?”
纪平安保持缄默。
陈落雁:“哼,我知道宋家人在背后怎么说我的。不就是琴棋书画一窍不通,不学无术吗?”
纪平安继续沉默,只是心里忍不住腹诽,她真的不想听两家的恩怨。
陈落雁自顾自地说着:“我学不通那些东西怎么了?宋家丫头舞文弄墨,展家丫头舞刀弄枪,难不成是为了建功立业?说白了还不是为了自己,增加以后上嫁的筹码,为了找个好夫婿。我什么都不用做,还不是嫁得高高的,我家王爷对我好,人又体贴,我生了两个儿子傍身,最后还生了个花棉袄。有儿有女有丈夫,人生圆满,她们这些小女儿家就是嫉妒,嫉妒我什么都不用做就得到了这一切。”
说完,陈落雁皱了皱眉,身子开始扭动起来,似乎身上有哪里在发痒,不舒服。
纪平安:“……”
难怪宋家和成平侯府不对付。
陈落雁从头到尾自说自话,压
根儿不需要纪平安回答,不断显摆着成平侯对她有多宠爱,她现在的生活有多么圆满,每天什么都不用做,衣食住行都有人伺候着,末了,陈落雁轻蔑地笑了一声,掀起眼皮瞧着纪平安:“我劝你呢,别被宋家那两个丫头带坏了,整天搞些琴啊棋啊的,以为男人看重这些。其实男人啊,只看女人的脸和能不能生儿子。别看那两个丫头现在骄矜,以后嫁了人,连生三个女儿被夫家厌弃就老实了。”
纪平安:“……”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纪平安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左手臂动了动,血包掉到了掌心,她拿起绣帕,捂住嘴忽然咳嗽了起来,然后绣帕摊开,露出了里面的血。
“你怎么还吐血了?”陈落雁嫌弃的后仰身子,“脏死了。”
纪平安继续咳嗽,“小女自幼体弱,身患绝症,所以未曾考虑过嫁人,祸害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