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在战场上差点?死掉,用半条性命终于换了些军功,当上了校尉。像我这种出身的人,此生?能?当一个校尉,已?经是普通人肖想不到的了,也总算是个能?配得上她的身份了。”
“可是,她出嫁了,嫁给了一位将军。”
“抱歉啊,二位,这天成阁确实是十几年前她为了抵债,把这铺子抵了给我,我辞掉职务守店至今的,但铺子现在不是我的,我已?经将铺子卖给了她女儿的夫婿了。”
听了郝玉叄这话,戚央央和?沐江恩都愣了。
戚央央的夫婿?那是何人?
不用再问郝掌柜,央央就明?白说的是谁了。
裴陆戟这眦睚必报又有?手段的狠人,她真后悔自己?犯蠢错认他,招惹到他了。
她如今算是彻底确认了,父兄的事情,就是他栽赃的,他这人心狠手辣,做事一贯做得天衣无缝,又怎么会让她有?机会翻案呢?
失魂落魄的戚央央听不见身后一直追着叫她的沐江恩,一直一直往前跑。
“戚妹妹!戚妹妹!丫头。。。别灰心啊,相信办法总比困难多,我们再想想办法,一定能?想到的!”
“可是。。。”她哽咽。
“你忘记小时候我们被?抓去羌北活死人墓时,还?不是以为必死无疑,那时候你哭得比现在还?凶,不也以为必死无疑了吗?”他脸上的笑能?带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可后来我们还?是活下来了,也出来了,现在这点?儿事和?以前比,算什么呀?”
“明?日我们再去同郝掌柜聊聊,看有?没有?机会能?说服他把账本给我们瞧一瞧吧,以他。。。从前对你娘的情谊,应该还?是有?机会说服他配合我们的。”
“可是。。。”戚央央丧丧地?,“他现在是替裴陆戟做事的,我们一旦暴露了身份,万一他出卖我们,岂不是危险。。。”
“更何况,裴陆戟他那个人恨极了我和?姨母,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安排郝掌柜这么说话,把我们诈出来。。。”
“那这样?,今晚我们再好?好?想想,不行的话,大不了我们回?封州再想别的入手点?。”
“开心点?好?吗?”他不知?从何掏出一包香甜的糖糕,哄小姑娘似的哄着她,“不管我们最终能?不能?成功,但求尽全力,无怨无悔,好?吗?”
央央眸间挂着半颗泪,愣愣地?看着他,曾几何时,她兴冲冲地?将一腔热情倾泻给裴陆戟时,就是像沐江恩一样?,永远有?应付一切的勇气和?心情。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这种生?命力开始枯竭的?
可是现在,又有?另外一个人,愿意这样?源源不断地?给她注入力量,所以,她擦干眼泪后,很快就接过那包糖糕,朝他展开笑颜,“谢。。。谢谢。。。”
她对别的男人笑得甜蜜的这一幕,被?一路风尘仆仆刚刚赶至此地?的男人看见,那一刻,裴陆戟手里用绸缎裹紧的琉璃瓶,差点?就摔了。
几天前,他派去封州暗中打探她消息的人来回?报,戚央央已?经不在封州了,这几天他废寝忘餐嘱人四处查探,才终于在前往彭州的方向发现了她的消息,于是,他赶紧处完衙门的事,连夜不睡快马加鞭赶来了。
谁知?来到,才发现她不是一个人来彭州的,和?她一起的,还?有?一个和?她站在一起看起来颇是登对的年轻男子。
那一刻,他才突然发现,他们。。。好?像是真的已?经在和?离书上签下名字,是真的和?离了,以后婚嫁。。。似乎,也各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