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上的青山江河苏绣,和?隐藏在江河里?的小小的“恩”字,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愤怒地捡起那张绣帕,然后就听?见?屏风里?女子清丽的声音传出:“小哥,那是?我?的帕子,我?能进来捡一下吗?”
眼看她就要进来了,前屋那边的伙计突然回?来了:“姑娘!姑娘!掌柜回?来了,请姑娘跟我?来吧!”
央央本想捡完帕子再跟他走,可他冲进来一回?禀完,就立马转身往外跑,她生怕跟不上,就只?能暂时放着帕子不顾,拎裙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郝掌柜是?个精明的人,央央她一开口向他旁敲侧击,他立马就有所察觉,并且歉意道?:“姑娘,对不起,我?知道?你求我?这天成阁,必定是?有要紧事,但?是?这铺子我?如?今只?有打的权力,其余的。。。要不你去京城找裴世子。”
戚央央心灰意冷,连帕子都忘了去捡,垂头丧气勉强地说着一些场面话来圆场,然后离去。
郝玉叄与她道?别,进去内庭打算换件衣裳再出来招呼客人,谁知进去一会,衣裳还没来得及换,就急匆匆跑出来,去追戚央央。
“姑娘!你先等?一等?!”
“我?知道?姑娘刚刚这么问,是?意在想看我?天成阁的账本,是?吗?请姑娘随我?进来。”
郝掌柜这么把话挑明来讲,着实吓了央央一跳。
央央也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但?是?,机会就在面前了,若是?连去看一看究竟的胆子也没有,父兄的冤屈就根本不可能洗掉了。
她在原地犹豫了好久,把鞋尖的珠子踩掉留下记号,跟随郝玉叄进内庭。
跟随他进内庭,越过?那道?屏风,经过?那长在一片紫藤花上的花厅时,早已不见?了那抹站着的人影,她那张这段时日花不少心机绣好的帕子也不见?了。
来不及惋惜,只?能继续跟上郝掌柜的脚步,来到他的账房。
账房在正屋的西?边,是?一个很少人往来的地方,有一扇很小的窗户,开在屋子顶部,屋子旁边长着一棵高大的银杏树,枝叶几乎漫到顶部的窗户。
那扇顶部的窗没开,走进去以后没掌灯,就是?黑漆漆的。
戚央央跟着走进去之后,郝掌柜就旋身一下子走出账房,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将账房的门关上,将她反锁在里?面。
“掌柜你!开门!开门哪!”
面对屋里?人的拍打,郝掌柜贴在门边苦口婆心道?:“丫头呀,你和?你夫婿应该是?有点误会,你们有事情好好说,把误会解开就好啦,不要犟嘛。。。”
“你要看账本不就想查明那桩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车壁之役贪墨案吗?我?已经把账目和?证据都给你夫婿,昨日你来时,我?还都不知道?原来你就是?裴世子那位负气离开的妻子,原来你就是?盈盈的女儿啊,你夫婿会帮你彻查此案还你父兄清白的,和?你和?离也是?迫不得已的嘛,你不要误会他啊。。。”
说完,他手边的大锁一铐,把门锁死了。
央央感觉通身寒凉,此时已经适应屋里?的光线,转身一看,就看见?那抹清冷矜贵的身影,几乎融合在那片暗色中。
顶方微弱的光线透入,伴随着被风吹拂的葳蕤树影,便稀稀疏疏落在他身上,像极了一尊用玉砌成的神佛,通身透寒,冰冷而没有感情。
“你到底。。。跟郝掌柜说了什么?”戚央央如?今是?越发觉得他厌烦了,“明明是?你联合别人凭空诬陷我?父兄,让他们死后也不得安宁,现?在又装什么?把我?关在这算什么?安的什么心?”
裴陆戟的身影慢慢从那片阴影中走出来,朝她走近,脸色不虞,口吻极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