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演绎得情?真意切,毫无破绽,倒是看不出?来她故意的。
最后她将他的手裹成粽子似的,他自然?也不能再手把手握着她教画了。
他只好从旁指导着她运笔、勾勒。
一朵简单清丽菊花跃现眼前,裴陆戟满意地点点头,戚央央则失落不已。
“世子,你不是教我勾勒那些延绵的山脉吗?”她指着那幅被他放在?一旁的半成品画,道。
待看清她眼里执着的神?情?,裴陆戟忽然?想起那张被他捡去的青山江河帕子,手指微一用力,差点把包裹好的伤口重新弄出?血迹。
他笑着道:“那个需要运力的,我手受伤了不方便?,改日好了握你手教。”
戚央央望着那奇伟瑰丽的山川江河哀叹,“好吧。。。”
走的时候天都黑了,裴陆戟只把她送到花厅处,就让她自己离开。
“好了,你自己走吧,那位。。。姓沐的已经在?巷子口等你了。”他咬牙微笑,这是他的暗卫来报告诉他的。
他之所以?只肯送她到花厅这边,不送她出?天成阁,也是因为怕自己见了那姓沐的,会忍不住对他下手。
于他而言,沐江恩不过区区荆王走狗,还是还没闯出?什么大名?头的小?喽啰,他一只手指一不小?心就能搓死?他,所以?得克制。
“好了,你刚才弄疼我时不是说,可以?让我打一下作补偿吗?”
他微笑着的模样像极了人畜无害的儒雅贵公子,谁也没想到他如此小?心眼、眦睚必报!
戚央央是仗着他爱护自己名?声,不与小?女子计较的秉性,才故意那么说的,谁承想他还真敢当真!
“那。。。”既然?是自己说过的话,没办法了,那也是为了父兄的案子咬牙忍了吧。
“你。。。你来吧,我。。。准备好了。”她挺起胸闭着眼,收腹站在?他面前,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彭州城初夏清爽的风拂过花厅周围的紫藤花,拂动沙沙的声音,带着紫藤花的花香味拂过脸颊,催起她鬓边的秀发,将一叶紫色花瓣落在?她眉间,月色下,妖娆灼眼。
他心脏跳动越发加速,擂鼓一样,连手都在?发颤。
俯身低头朝她凑去,他高大的身影在?黑夜中笼罩着她,没有了星星的夜辉。
始终,他还是记起碰她时她浑身上?下对他写?满的抗拒,那个忘情?的吻并没有落下,只用那被纱布层层包裹的指尖,轻触了一下她额间的花瓣,将那叶紫红收进袖间,声音像刚刚攀越完高山岳岭般,急促嘶哑道:“好了。”
戚央央紧闭着的眼睛睁开,看着他的眼神?比被他打了更愤怒:“你用什么来碰我??”
他笑得一派云淡风轻,抬了抬那只被她荼毒成粽子的手,
“手指,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