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你别?哭啦,男人大?丈夫怎么动不动就哭,以前都没发现你这?么爱哭呀,你这?哭包。”
被戚央央这?么定义着,修竹真的有冤无处诉。
昨日大?夫看完世子后,说了他?右手得好好修养,要等筋骨长好了才能用,可是等筋骨都长好的话,那手的灵敏度就远不及以前,作?画或者写字可能永远没办法回到以前的巅峰水平了。
世子昨日听完残影的禀报,猜也猜的出来戚央央跑去翻废弃品是为了什么。
于是,他?屏退了众人后,自己一个人悄悄地将那幅压在箱底的,未曾来得及润色完的青山江河图,拿了出来,忍着右手得剧痛,咬牙完成了。
等修竹端着要更换的伤药进?来时,便看见他?薄衣打湿,浑身冒着冷汗,在作?画的情景。
世子那副模样,不知让人有多心?疼。
可他?答应了世子,无法再对?戚央央多透露半点。
而且世子今日不见她,也不是因为身体的原因,而是。。。
世子他?说,他?这?几日想一个人静静。
此后的一段日子里?,戚央央依然每日过来天成阁这?边,只?是都是修竹接待她,裴陆戟依然像一抹见不得光的影子,深深地躲藏在暗夜。
起初戚央央就安安分分地自己练一练画,后来知道裴陆戟不会过来了,就胆大?得干脆带上?绣品过来绣。
她刺绣的时候不像旁的女子安分恬静,要是旁边有人的话,她会耐不住寂寞叽叽喳喳同?他?说话。
修竹就被迫成为那个陪她说话,帮她排解刺绣时寂寞的调解。
“修竹,你看我这?个线颜色用得跟画中色调匹配么?要不要再用深一点的颜色?”
“昨日我回去的时候,念叨了一句想吃冰糖栗子,结果还真有一个小孩半路截停我,给我送冰糖栗子!”
“你们世子这?画工还真是好,好到我都不知道这?刺绣要怎么绣了,明?明?这?上?面的线条都是一模一样按那幅画临摹的,怎么绣出来就不是那个感觉呢?”
“我告诉你啊,我不是绣工差啊,之前我一晚上?就能赶出一个绣工了,可现在。。。我线拆了又拆,好像怎么也绣不出那种大?气的感觉,这?问题是出在哪呢?几天了这?框架还绣不出来,怎么这?么难啊。。。”
修竹就会一边听,一边耐心?地宽慰和回答:“戚姑娘稍安勿躁,或许再用深一点的颜色试试,姑娘除了冰糖栗子,平日还吃些什么能高兴些?这?绣工不差,绝对?不差了,姑娘只?是需要多一些时间,大?作?品都需要细琢慢雕的。。。”
他?下?去把冷掉的茶水换掉之后,经过院子角落那栋阁楼,走上?二层,静静地禀报。
裴陆戟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沉默地任由修竹给自己换着药,透过二层半掩的菱花窗,目光一直落在院落凉亭里?那个对?着针线皱眉的姑娘。
“她喜欢的话,今日让云影偷偷护送她回去的时候,让附近街道的商贩都卖这?个冰糖栗子。”
“我这?有一些漳州产的丝线,用这?个再搭配一些稍微深点颜色的线,用戳纱针法,就能勾勒其中神韵。”
“或者你找机会把她绣品弄过来,我来看看框架上?出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