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萦在那场交谈的最后,少见的进?行了强势回击。
她自小性子温和,鲜少和人起冲突。
认真论起来,今天算得上头一回。
可言语上的不落下风并没带给?她什?么正向情绪,离开美术馆回家的一路上,舒萦内心涟漪不断。
有慌乱,也有无措,更多的,她不知道该如何去描述定义。
这些情绪循环往复地碰撞在一起,令她一颗心往来激荡,久久不能?平静。
她清楚带来这些起伏的,并不是她婚姻中可能?出现的搅局者。
她不在意许从心的存在。
她是很优秀,或许真如她所言。
在过去,真的和黎苏年有过什?么,可时过境迁,没道理她要?不相信朝夕相处的爱人,而去相信一个爱而不得的可怜人。
她在意的是,在这段婚姻中,她是不是真的是黎苏年事业上绊脚石的存在。
回到家里不久,心情还没收拾好,舒萦先是接到黎苏年的电话,说今天项目组赶工加班,让她自己吃晚饭,他晚点?回去。
她语气如常地应着?好,嘱咐他太晚的话不行就直接住在项目组那边,别再两边跑着?来回折腾。
“小舒,”电话那头的人笑声温和地纠正她:“回家在我看来是一个很温柔的动词,再晚都不是折腾。”
舒萦听得心里一暖,唇边扬起浅浅的弧,很正经地说:“不愧是黎老师,学生受教了,那你工作加油,我在家里等你。”
黎苏年笑嗯一声,挂断电话,再看眼前被风沙洗礼变得堪比默片的壁画,好似都多了几分可爱。
他拿起画笔,继续赶工。
……
挂断电话的舒萦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了好久,思考了很多。
许从心的那些话盘旋在她心头,她决心要?尽快找个机会和黎苏年聊一聊,但也不能?太明显,最好是能?从侧面打探到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打定主意后,心里的无措和慌乱消散了些。
她站起来去厨房解决一个人的晚餐。
二十分钟后,舒萦正在做饭的时候,又接到一个电话。
来电人是她许久没联系,但在她短暂职场生涯之中对她照顾颇多的前上司姜思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