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楚飞歌被禁足之后,朝堂之上便只有楚翔一人早朝。
没过几日的光景,朝中的大臣就发现了楚翔的反常。
这位一向以百姓为重的永祥帝,竟然无缘无故的想要在扬州城建造一所临时寝宫。
而那规模和所需的人力财力,竟是完全不输于这长安城的主宫。
当即,便有一些大臣上前反驳,却被楚翔一怒之下杖责一百,贬了官。
眼看着曾经的明君越来越捉摸不定,不出早朝,宠幸宫女一事传出,竟是让一向以娴熟为名的王皇后都动了怒。
如今这大楚国,已是处于岌岌可危的状态。
子民怨声载道,国库空虚,而一直想要与楚国交好的魏国,竟是趁着楚国出现纰漏的这一时刻,出动五十万大军发起进攻。
短短数十天光景,趁其不备,连续攻占五座城池,直逼长安。
坐在垫有虎皮的长椅之上,王焕看着信纸上写着的消息大笑着,眼里却逐渐散出寒意。
“是何事让爹爹如此高兴?某非是那时机已到?”王淑娴笑着拿过信纸读着,看完之后,竟也露出了同样的笑容。
“真是天要助我王家,真没想到这魏国的兵还有点作用,竟是十天之内就攻下了五座主城。如今,只要等到他们魏军与咱们的王家君集合。到时候再一举攻入皇宫,杀了楚翔之后,爹爹你便是万人之上的皇帝了。”
“哈哈哈!加之那魏国那五十万大军,咱们手上就足足握有一百五十万大军。纵然楚翔那老儿手上还有楚国的八十万大军,却也对咱们构不成威胁。此事已经定局,再过不久,这大楚国就会变成我王家的天下!”
“恭喜父皇!贺喜父皇!咱们王家,定是天命所归,注定要成为主宰。即使楚翔他再怎么聪明,再怎么防范我,他也是中了咱们的计策。真没想到那小小的噬心蛊竟会有如此大的作用,不仅让楚翔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还让楚飞歌那个孽种失了反击的机会,真真是一石二鸟的好物!”
“娴儿,为父曾经和你说过,不要轻信任何人。即使是至亲的人,也有可能在关键的时候在你背后捅你一刀,更何况是一个不知底细的陌生人?你所说的那人,着实危险至极,如今,他能轻而易举的用这样阴险狠毒的办法来帮你对付楚翔。有一天,他也许会转过身对付你,甚至是我。”
“父皇,你是说…”王淑娴故作疑惑的问道,眼下却是一片清明。
“没错,这个人,不能留。待到大事一成,便要将他…”声音在此时隐没,整个房间,就只能听到王淑娴和王焕的笑声。
而沉浸于得意中的两人,却丝毫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对话,早已经被站在房瓦之上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被金黄色面具遮盖住的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内里的表情,只是露在外面细长而苍白的下巴,微微上翘,可以猜测出他是在笑着。
一眨眼的瞬间,那房顶上便再无一人。
就好像,他刚才的存在,就只是一场海市蜃楼一般。
飞歌公主失宠的事在整个大楚国传开,成了宫女太监和平民老百姓茶余饭后讨论的话题。
有些人说,楚飞歌之所以会惹怒楚翔,是因为她太过于恃宠而骄。
更有人说,楚飞歌之所以会被关禁闭,是因为她在深夜私会未婚夫尚武恒,败坏了朝中的风气。
总之,各种各样的流言在四处散播开,但是对于此时被禁足在香凝宫的楚飞歌来说,都不再重要。
“鸢儿,你看今日的空气真是好得很,不如我们去庭院里稍坐片刻可好?”楚飞歌对坐在床榻上认真练功的程暮鸢说道。
自从听说了楚飞歌在朝堂上晕倒,还被禁足在香凝宫之后,本来是回了冷宫的程暮鸢便第一时间又赶来了这里。
眼看着楚飞歌苍白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即使是在昏迷中也紧皱着眉头,程暮鸢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抽疼,如果不是洛岚翎和慕容涟裳拦着她,程暮鸢也许会直接跑到楚翔的寝宫去质问他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楚飞歌。
本以为楚飞歌醒来之后会闷闷不乐,甚至一蹶不振。
然而这人醒来之后,竟然像是个没事的人一般,对自己自傻笑着。
这样反常的楚飞歌,直把程暮鸢吓个够呛。
莫不是受到了太大的刺激,傻了?
于是,程暮鸢急忙叫来洛岚翎替楚飞歌看身子,发现她除了身体虚了些以外,并没什么其他的症状。
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程暮鸢想要问楚飞歌为什么事态会变成这样。
然而每当她问道这些事,楚飞歌总是会用一些羞人的事来打断她的问话,久而久之,程暮鸢也不敢再问。
“鸢儿,明明被关禁闭的是我,为何你看上去,比我还难受呢?”楚飞歌看着程暮鸢紧皱的眉头问道,眼里的笑意分外明显,并不像是故意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