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又是啪得一记抽打在掌心,裴语涵神色严厉,“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林玄言连忙道:“是,师父我知错了。”
啪啪啪。
掌心又多了几条红印子,林玄言痛得嘶哑咧嘴,想要抽回手,但是手腕被裴语涵死死地抓着,根本动弹不得,他有些欲哭无泪:“师父,我真的知道错了,饶了我吧。”
“啊……”
又是一记重重地拍打手心,留下了一道通红的竹鞭印子。
没有法力的护持,这一下下可谓是记记到肉。
辛辣的疼痛感刺激得毛孔耸立。
“师父饶命啊!”林玄言疾声道,再顾不得尊严。
裴语涵吐了一口气,俏脸上已然愠怒,看着林玄言被打得通红的手掌,她有些于心不忍,但是片刻后便坚定了信念,自己这么做是在为这个徒弟好,自己师父曾经告诫过自己,对待徒弟切不可骄纵。
林玄言还不知道自己又被自己坑了,掌心又是啪啪啪得被连打了许多下。
裴语涵看着连连求饶的林玄言,有些哀其不争。
她将竹条丢到了一边,神色清冷道:“你自己好好反省。三个时辰后再起来。”
林玄言望着她离去的窈窕身影,清冽得像是不染俗尘的雪。
他又看了看自己通红的左掌,嘴唇抿成一条线。
自己纵横天下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问题是欺负自己的不是别人还是自己曾经最宠的宝贝徒弟。
看来是以前太惯着她了,今日之仇铭记心底,以后境界恢复了一定要把你调教得服服帖帖的!
林玄言从地上捡起了那根竹条,看了一会儿,心中暗暗发完誓,便将这根本质上是法力虚幻出来的竹条收入了怀中。
唉……他忽然悠悠叹息。
有些疑惑,这半年下来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心性真的变得像是一个少年了?
……
第二日初晨,林玄言悠悠转醒,揉了揉尚有些疼痛的手掌,看着前边床上的俞小塘,小塘气息已经平稳,只是依旧昏迷不醒。
裴语涵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彻夜未眠。
林玄言道:“今天的比试,师姐应该没办法参加了。”
裴语涵嗯了一声,想了想又道:“这样参与者便只有三十一人,便又会有一个轮空的名额。”
林玄言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他摇头道:“这一次轮不到我了。”
裴语涵点点头道:“也对,他们看来是要赶尽杀绝了。”
“师姐的事情怎么办?”
裴语涵知道他问的不是身体上的事情,思索片刻答道:“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毕竟那魔宗一剑千百年前流传甚广,几乎每一个修剑之人都知道其心法口诀。剑宗弟子习得此剑并不算奇怪。”
林玄言摇头道:“知道归知道,用不用得出便是两码事了。”
“那你有什么看法?”裴语涵问。
林玄言娓娓道:“如果那些人真的要对剑宗赶尽杀绝,定然会从小塘的魔宗剑法上下手,这是千年来第一次有人用出了这传说中的一剑。他们甚至会说,小塘是三千年前那个魔宗宗主的转世,必须诛杀,然后逼剑宗放人,师父自然不会肯,到时候便有理由和剑宗彻底决裂。”
裴语涵神色阴沉凝重,林玄言所说的她昨晚也考虑过,只是如果那些人真的这么做,她不知道除了除了彻底和王朝翻脸还能如何?
林玄言道:“嗯……你可以说是你潜心研究此剑多年,最后终于得其法门,修补了原本心法中的一些谬误,使得此剑可以为我们所利用。反正现在全天下也没其他人学剑了,谬误到底是不是谬误没有人知道。”
裴语涵苦笑道:“他们凭什么相信?”
林玄言没有道破天机,而是云里雾里道:“会有办法的。”
裴语涵苦涩摇头,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