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神韵点点头:“如果所料不差,仙平令或者就要颁下来了。”
道士小妖试探着问:“不可以无视那道破令牌继续开战吗?”
邵神韵道:“妖族对于人族优势本就不算太大,不如停战十年。”
道士小妖恼怒道:“还得再过十年我才能碰到那些人族的美人?邵神韵你怎么这般废物?”
邵神韵微笑着摇头:“人力终有穷尽时,妖力也是。目前妖族还没有同时抗衡人族和浮屿的力量,就算你拿你那十八般淫术插烂我胁迫我,我也无法做到。”
道士小妖听着她露骨的言语,下身忍不住又高昂了起来,他怒骂道:“我先去安顿那只小狐狸,稍后便来插拦你的贱穴,看看妖尊大人还能嘴硬几分。”
邵神韵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忽然道:“她很像你的妹妹?”
道士小妖怒不可赦,瞪着她:“你找死?”
邵神韵微微一笑,转身朝着墨玉王座走去,腰肢纤纤而动。
……
老井城的一座陋巷中,一个白裘女子站在一扇门扉前,清丽婉约,如一弯浅浅的月光。
她可以在军阵之前空手夺枪,却无法鼓起勇气扣一扣身前的木门。
雪时停时落,寂静地盘旋在房梁上,如一只只雪白的蛾子。
一柄伞忽然从头没过,遮住了她的身影。
湖山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支着伞向她倾倒而去。
轩辕夕儿看了他一眼,微微地笑了笑。
湖山伸手推开了门。
门是虚掩的,轻轻一推便开了,似是主人早就知道有客要至。
轩辕夕儿跨过了门槛,眼睛便有些湿润了。
漆黑的屋中没有开灯,一个老人握着一支熄灭的烟斗看着他们,神色恬静,脸上带着苍老的笑意。
“爷爷?”
过了许久,轩辕夕儿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独坐屋中的老人静静地看着他们,轻声叹息:“夕儿,回来了?”
轩辕夕儿泪眼婆娑:“爷爷还在生我的气吗?明知道我回来了却不来见我?”
袁姓老人静静道:“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只是爷爷快死了。你们应该在那酒铺子里看到我的灵位了吧。所有人都觉得我死了,我也不愿再在世人眼中多苟活几年。”
轩辕夕儿不解道:“爷爷你境界如此高,怎么会那么轻易地死?”
老人笑着道:“我和邵神韵打过一架,受了点伤。”
轩辕夕儿愣了片刻,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什么邵神韵会与他有那一战,皇城中不是还有两个老怪物吗?
怎么就轮得到爷爷出头了,而且爷爷又凭什么去为那帮人出头?
但是轩辕夕儿何等冰雪聪明,很快明白了过来,她回过头,瞪了湖山一眼,怒道:“还不给你爷爷跪下?”
湖山也明白了过来,他跪了下去,对着老人磕了个头,诚心诚意道:“晚辈谢过袁老先生。”
他本就北域妖王,被邵神韵万里追杀,本应该不死不休。
袁老头便是借着那个名义,表面上为轩辕王朝拦住妖尊,实际上不过是为自己的孙女婿谋一条生路。
袁老头看着他,平静受礼,他缓缓道:“夕儿还小的时候,后院里忽然跑来了一只受伤的山狐,夕儿将那只山狐养在了自己房里,每当我去检查课业的时候,她便用我送给她的那顶可以遮蔽天机的斗笠盖住那只山狐,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都知道的,当时若是他敢对你有丝毫不轨,我便会立刻打杀他。”
袁老头自嘲地笑了笑:“虽然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很后悔,当初应该直接杀了他才是。不过如今也早已看淡,你们现在这样,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