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郑桥出了陆槿年的屋子,朝着陆柏年的屋子去了。
郑桥每个月来陆家少说也有三、四次,正经有女主人的地方院门口就有人将他拦住了,所以倒不怕冲撞了谁。
况且陆柏年跟陆槿年二人几乎就是挨着住的,走几步也就到了。
到了陆柏年屋外,丫鬟禀报一声,郑桥便顺利进入了。
陆柏年适才还掉着金豆,因疼痛,不好躺着睡,都只能趴着休息,这两日来都没睡好。
今日好容易才好些,想起母亲心狠,又是一阵难受。
听闻郑桥来了,本来是自己丑态,不想让人瞧见。但又觉得人家特地来瞧,不好拂了人家好意。
再是自己心中还想着一位美人,常跟着他的小厮如今也被罚,不能代为传话,就只好找郑桥帮个忙,送去两句话才好。
否则不知美人心中如何作想,或许觉得他这是有了新人忘旧人,此时正伤心不已呢。
郑桥到了跟前,却见陆柏年躺在床上,因不好压蹭到伤口,所以只在背上盖着一层布,屋内炭火倒是暖和,也不怕着凉。
进屋瞧见陆柏年这个模样,郑桥“啧啧”道:“你母亲也是发狠了,居然打成这样?皮开肉绽了吧?”
“擦破些皮,不是很打紧,只是疼,也快好了。你今儿怎么有空来了?”
“还不都是你的素卿么?见你几天都不曾去一趟,托我来问问。”
“上次同林兄在别处一同饮酒,本来前日该准备去的,偏被我母亲罚了,不好过去了。你替我去一趟吧,叫她放心,我不负她的。”
郑桥一听陆柏年这么说,心中暗暗称奇。心想风流浪子,也有痴心一日。
陆柏年向来一个走肾不走心的人,如今倒肯说出负不负这一番话来,想是真的同那素卿看对眼了?
但是按照身份门第看来,别说是妾了,以那素卿的身份,只怕连个外室也混不上的。
这事儿要是叫陆母知道了,只怕陆柏年又免不了皮开肉绽之苦。
郑桥虽然看出来了,却不好劝。
一是他自己也是个风流成性的,他自己又不是个榜样,如何又能劝旁人?
二是陆柏年才被陆母教育,他说多了怕引起陆柏年的反面情绪。想是这会儿也不好劝说。
于是张口只道:“你放心吧,我今儿就过去一趟,替你传个话。”
陆柏年这才笑了:“多谢你了。”
没什么事儿,郑桥就又坐着同陆柏年闲聊了两句,然后便起身告辞去了。
陆柏年要叫人送,他忙说了不必,自又回了陆槿年屋里。
期间还瞧见午休完正要去书房的陆柯,二人点头一下,各自做各自的去了。
陆柯瞧着原先常往陆柏年屋里去的郑桥今日去了陆槿年那屋,心中有些好奇,遂又摇头,懒得多管闲事。
都是一个县的,陆柯再差也是陆家有功名在身的少爷,社交总是不少,多少听过郑桥此人,只是并不熟悉。
陆柯多是同陆松年一样,认识一些文人墨客,因注重名声,所以不像他二哥那样乱来,所以同陆柏年交往的圈子也十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