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暂时接受不了,也不想接受那样残忍的现实。
于是深吸了口气,她说,“我不担心。”
“不担心病成这个样子?”
薄祁闻叹息,揉了揉她的头,“明婶说你饭都吃不进去,还一直吐,我想过把你送到急诊去,但外面又下了雪。”
明明是个寡冷少言的男人,却在面对她时,总是不由自主地话多起来,这何尝不是一种特别和优待。
温燃短暂的二十几年人生里,其实很少有温情的时刻,而每一次温情的时刻,都是薄祁闻给予她的。
或许,就是那一点不舍的。
舍不得那么快割舍。
那晚的最后,温燃到底什么都没问,在薄祁闻的照顾下,吃了药,喝了粥,再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醒来后,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明媚到这个世界仿佛仍旧是原来的样子,一切都没有变过。
两天的病痛,让温燃觉得自己快要闷臭了。
一起床就去洗澡。
薄祁闻见她起来,也没了睡意,干脆趁着她刷牙的功夫,过去从背后抱住她,嗅着她身上好闻的沐浴露味道,从她的脖颈,锁骨,亲到耳垂。
之后那个吻,霸占到了她的唇。
只是这次温燃不太听话,无论他怎样引诱,她都不肯张唇配合他。
薄祁闻都没脾气了,气笑说,“几天不见,接吻都不会了是吧。”
温燃声音仍旧有点沙哑,说,“我病没好呢。”
薄祁闻捧着她的脸锲而不舍地亲过来,“那正好,我帮你分担。”
温燃又怎么拗得过他,她被他亲得意乱神迷,别说张唇,到后面整个人都被剥开,但总算清早这次,薄祁闻没太过分,他知道温燃病没好,身体虚,每一下都把握着分寸,尽量让她惬怀。
最后是薄祁闻把她抱进浴室。
怕她受不了凉,他把浴室内的温度调高了很多,温燃就这么被他抱着,泡在铺满泡沫和玫瑰的浴缸里。
那阵子薄祁闻都很忙。
即便是那个时候,也是手机不离身。
温燃不知道他在跟谁说话。
只是靠在他怀里闭着眼浅寐,直到薄祁闻攥住她的一只手腕,往上面套东西。
温燃睁开眼,看到是一条样式古朴的玉石手串,中间穿插着几个珐琅彩金饰,珠子翠绿欲滴,剔透莹润。
也是很久以后,温燃才知道,那手串的一个珠子,都够三线城市一套房子的首付,那翡翠还有个相当矜贵的名字,叫龙石种翡翠。
温燃看了看手串,又看薄祁闻,有些意外他什么时候弄来的。
薄祁闻却说,“特殊渠道求来的,说是高人给打了几道符,能让人少生病,少遇小人。”
说着,冲温燃意味深长一笑,“懂了没?”
温燃有点儿懂,又有点儿不懂。
她来回看了会儿那手串,说,“他们说越有钱越相信这个,你也是?”
薄祁闻语气淡淡,“夜路走多了,有时候不得不信。”
不然当初的薄太太,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把薄祁闻带回去,无非是她当年找人查了薄祁闻的八字,对方说薄祁闻会带着薄氏走上另一个高度。
后来每年做慈善,也是这个道理。
钱赚的太多,就该往外散一散,免得后面撑不住。
薄祁闻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下,“总之戴着就是,除了房事的时候不能戴,其他都没问题。”
温燃一听这话,立马把手串摘下来,放到一边,还抽出一张洗脸巾盖住。
薄祁闻被她逗得朗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