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闻风藻无力吐槽,只好仰头灌了口可乐,沉默了一会儿,对郁仪说:“我不该问的,一想到你平时面无表情的时候脑袋里转悠的全是恋爱话题,我对你就有些幻灭。”
“这没什么不好的。”郁仪说,“你本来就不该对我心存幻想。”
闻风藻:“……”
这话题是彻底聊不下去了。
“浴室空出来了,该你了。”闻风藻抓了抓半干的头发,没了谈天说地的兴致,“早点洗完早点睡,明天还有得折腾。”
郁仪缓缓点头,掀开被子翻身坐起,顺滑黑发从肩头一直散落到腰际。
看着郁仪从身前经过,闻风藻终究没忍住,真诚地提醒他:“在喜欢的人面前,不能表现得太没底线,这会让你显得……非常廉价,没有被人珍惜的价值。”
郁仪偏头,黑眸中是明晃晃的警惕,“你想说什么?”
“这是好心的建议……你以为是什么?”
闻风藻瞬间领会到了郁仪的想法,气得冷笑出声,“我承认,以前我憧憬过她,但她对我没兴趣……我的价值观也和她合不来,早就放弃了。”
郁仪问:“真的?”
闻风藻:“千真万确。”
“谢谢你的建议,但这并不适用于她,我永远不会对她设立底线。”郁仪轻声说,“你的确不了解她,这样的做法只会将她越推越远。”
说完,他推门进了浴室,很快,里头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闻风藻唇角拉成一条直线,捏着易拉罐垂眸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沉思许久,他自嘲地笑了一声,深深吐出一口气,仰头将罐中的气泡饮料一饮而尽,将捏扁了的易拉罐丢进垃圾桶,翻身上床。
……
第二天一早,黎望舒神清气爽地醒了过来。
宿舍里的其他三个女孩都睡得很沉。黎望舒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撩开窗帘一看,才发现太阳还未完全升起来。
她心情不错,简单洗漱一番,将自己收拾好后,想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却没想到刚推开门就与一脸困意的戚依依对上了视线。
戚依依换了身干净的小裙子,张大嘴巴打着哈欠,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水。见房门打开,她连忙将没打完的半个哈欠憋了回去,整理好表情后,冲黎望舒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殿下,早上好!”
“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黎望舒反手关上门,“还有,别在大家面前叫我殿下。”
“那我该怎么称呼您?”戚依依困惑。
黎望舒想了想,对她说:“和杜茉一样,叫我姐姐吧。”
“……这、这怎么行!”戚依依睁大双眼。
“殿下的吩咐,你照做就是。”
塞拉斯不知从哪里转了出来,微笑着开口——不知为何,戚依依总觉得他的笑容有些不怀好意。
“那……小黎姐姐?”扭捏地纠结了一会儿,戚依依硬着头皮开口。
“嗯,这样就好。”黎望舒点头,“昨晚回去之后没发生什么吧?我打算现在去找曲明德。”
“他现在不在基地里。”戚依依幸灾乐祸地笑起来,“昨晚我闹了一通,舅舅以为我被他欺负了,狠狠地训了他半天,又把他打发进搜索车队做物资任务去了……他面色发青的模样特别有意思,可惜没让您也看看。”
“也好,在基地外下手更方便。”黎望舒若有所思地说,“车队往哪个方向走了?”
戚依依回头,刚想指明方位,忽然“咦”了一声,扑到栏杆边上,伸着脑袋向下看去,“小黎姐姐,那边那个人有点眼熟……好像昨天刚被你们揍了一顿。”
黎望舒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远处的灰色水泥路上,两个穿着朴素的工人一前一后地抬着担架,小心地前进,担架上的人上半身缠满绷带,两只手臂都打着石膏,唯独把青肿的脸露了出来,正是昨晚被杜蕊狠揍了一顿的杜为民。
随着担架的摇动,杜为民痛得不断呻吟,面容扭曲,看起来极为凄惨,道路两边的行人都忍不住朝他投去不忍的目光,不时窃窃私语,感叹凶手毫无人性。
看方向,这三人是冲着宿舍这边来的……大清早的,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黎望舒微微挑眉,将寻找曲明德的计划暂且搁置,和戚依依一起倚在栏杆边上,等着他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