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还没让荣硕付出代价。
她这样想着,当即便开始挣扎,“陈肆,放开我,我要弄死那个人渣。”
陈肆闭了闭眼,没再继续抱着她,而是双手搭在她肩两侧,把着她的身子。
力道很大,小臂上的青筋暴起。
“为了一个这样的人,岁岁,不值得,不要做傻事。”
陈肆压低声音,轻声安抚她,企图让她恢复理智。
喻穗岁扯了个笑,眼中的绝望很重:“值得,我只要他死,他死了就值得。”
陈肆压着心中的火,沉声道:“你看着我的眼睛,岁岁,你还记得我说的话吗?我会让他付出该有的代价,他不会有善终的。但你现在这样完全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那样他更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喻穗岁愣住了,没再继续挣扎。
陈肆松了口气,继续说:“我联系了律师,搜集到了他犯罪的证据,我会亲手送他进监狱。”
喻穗岁蹙眉,听到这个消息,有些茫然,声音很轻:“可是陈肆,不够的,你只是把他送进监狱,让他关上几年。荣家权势滔天,会给他在外面运作关系让他减刑出狱的。秦宜姐因为这个人渣,余生都被困在疗养院,精神恍惚,记忆缺失,失去唯一骨肉,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带着一辈子的阴影。换来的结果却只是他进去蹲几年,甚至都不够一年的监狱。“
“不够的,你说的这些都不够,这不是叫他付出代价,这只是在放纵他。让他觉得做那些祸害人的事不会有很严酷的报应惩罚,以后他会更猖狂的。你还不知道吧?陈肆,他刚刚说要包养我,要让我成为第二个秦宜。所以陈肆,我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让他死,我只要他死。”
热泪冲出眼眶滑落至发梢,她茫然无措,又无比愤恨,“相比他对秦宜姐做的那些混账事,他付出的代价太轻了。你不会不明白的,陈肆。”
女孩的话很轻,但却坚定,又喃喃重复道:“你不会不明白的,陈肆,我知道你懂。”
她歇斯底里,她气愤填膺,她持刀而起。
到最后,她茫然无措,不甘却满心绝望。
她轻叹一句不够,唯一的心愿就是让他死。
只有他这种人不再活着,才会减少一点对女演员的伤害。
陈肆喉结滚了滚,眼尾猩红,完完整整地听完了她的话,点头,“我明白,岁岁。”
站在一旁的荣硕看到这一幕,扯了个笑,脸上的自得恶心至极,“知道我们荣家权势滔天就行,想让我死?喻穗岁,你倒不如做梦。”
猖狂无比的话从荣硕嘴里说出来,带了一层浓重的威胁。
喻穗岁闻言,目光中带了绝望,抬眸看向陈肆,没吭声,但眼神仿佛在说:你听到了吗?你听见他说的话了吗?
陈肆揉了揉她的头,安抚好她的情绪,转身,将她带到自己身后,独自面对着荣硕:“话说太满了吧荣硕,你真觉得自己现在还能全身而退?”
荣硕是知晓陈肆的手腕有多毒辣的,所以此刻心里瞬间咯噔一下,“你什么意思?”
陈肆舌尖抵了抵右腮,沉声道:“你还没收到荣家老爷子的消息吗?”
话音刚落,像是计划好的那般,荣硕的手机忽然响了。
电话是他父亲打过来的:“荣硕,快回家,你祖父不行了,回来的时候带着律师和公证人。”
荣硕愣在原地,直到电话被挂断才反应过来。
他猛地看向陈肆,“是你做的?”
陈肆扯了个笑,镇定自若,“那倒不是,我还没通天本事能猜到荣家老爷子寿终正寝的日子,只不过我这两天联合各路资本,一起买断了市场,将荣家旗下大大小小的公司品牌都收购了。刚刚那电话是你父亲打的吧?荣家老爷子快不行了,现在荣家上下乱成一锅粥,各自都在争家产。荣硕,你觉得,你能争到什么?”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是笑着的,但目光中的寒意却格外慎人。
荣硕看着他,心里升起了一个荒唐的念头。
都是陈肆做的,一切都是陈肆做的,为的就是给喻穗岁讨个公道。
包厢的门敞开着,数不清几位看起来像保镖的男人走进屋内,将荣硕带走了。
荣硕临走前,还不忘放狠话:“喻穗岁,你真以为陈肆是在帮你?圈内人都看着呢,陈肆得罪了我,你觉得你以后还能立足吗?”
待他走后,包厢内恢复一片安静。
陈肆回头瞥了小姑娘几眼,叹了口气,弯身牵起小姑娘的手,捏了捏她的掌心,低声道:“荣家完了。”
简单四个字将一个庞大的伫立百年的世家大族钉在了结局的章页上。
这个百年世家大族,命数在今日彻底走到尽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