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赫握住阮晴的手,“冷静点,等交警来。”他已经打了电话。
交警赶到现场,划分责任后。萧景赫给司机戴上手铐,押到市局。
阮晴带阮培良和徐彩华到医院做检查,两人都没有大碍。只是作为当事人,需要到市局配合调查。
阮晴坐在办公室里,心有余悸。萧景赫陪着她,心里有无数疑问,却无从开口。
余茂学看过了沿途监控后,沉默了。萧景赫似乎知道这辆车会出事一样,又是超车,又是压速度。假设司机的目的是撞阮培良夫妇,如果不压着他,以它的速度早就跟阮培良的车子相遇了。
不不不,期间阮晴给徐彩华打过电话,是这个电话,让阮培良的车速慢了下来,两辆车才会在国道交汇。
如果,阮培良的车子不减速,萧景赫又放任货车开过去,他们很有可能会在山路相遇。山路的边上除了一排围挡,就是山崖,如果被撞,车子滚下去,阮培良夫妇的命可能就没了。
比起查货车司机,他更想查查阮晴和萧景赫。
司机被暂时羁押,因为涉及交通事故,需要交警给出鉴定报告。
余茂学让简世国和贺仲明去查货车司机,到底是蓄意谋杀,还是偶然的车祸。
简世国和贺仲明查到货车司机叫孙焕,半年前前拿到的货车驾照。他在一家货运公司上班,准备运送一批货物到外省。
孙焕是个小混混,打架斗殴,赌博嫖娼,抢劫强奸,大大小小的案子犯过不少,服过刑,出狱后,到一家汽车维修店里打工。
因为和同事起冲突,辞职不干了。又去菜场里帮忙卖鱼,因为有案底,老板不敢用,再次被辞退。
之后孙焕送了几天快递,又被辞,他消沉了一阵子,突然去考了货车驾照,到货运公司上起了班。
简世国查了孙焕的考试记录,合规合法。
孙焕租住在一处农民房里,房间收拾的很干净,阳台放着灶台和锅碗瓢盆,灶台也擦的很干净,看起来,他真的是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贺仲明在阳台转了一圈,准备进去,看到垃圾桶里扔着摔破的玻璃杯,杯子上还有血。他戴上手套,拿起碎玻璃,“老简,孙焕的手受过伤吗?”
简世国走过来,摇摇头,“没有。”
“那这上面的血是谁的?”
“带回去。”简世国低头看垃圾桶,如果手被割破,总得找东西擦血吧,垃圾桶里没有擦过血的纸巾。
简世国和贺仲明回到里面的房间,仔细勘验。贺仲明指着沙发脚,“这里看起来像被移动过。”沙发腿稍微斜了一点儿,露出下面的灰尘。
简世国:“行啊,小贺,勘验越来越有经验了。”
贺仲明憨笑,“这不是跟你们学的吗,我也要进步啊。”
简世国:“这里可能有过打斗,我叫痕检过来。”
痕检勘验了房间,房间里确实经过打斗,有些东西移动过后,又被恢复了原样。经过仔细勘验,发现了一枚指纹,还有掉落的衣服纤维。
在跟孙焕的衣服经过比对后,确认纤维不是他的,指纹属于另一个人,碎玻璃上的血迹,同样不是孙焕的。
只是不知道,这枚指纹和血迹是不是属于同一个人。
余茂学听完汇报,“再查下货运公司,看看老板是谁,敢用有案底的人,这个人老板怕是不简单。”
简世国和贺仲明又去查货运公司的老板,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因为年轻的时候,失手杀人,做了十几年牢。出狱后,先是跑货运,后来开了货运公司,专门收留一些有案底,准备洗心革面的人。
他说孙焕来的时候,他们就说好了,必须好好做人,如果还改不了,就不用来上班了。
他知道孙焕撞死人后,叹了口气,“人各有命。”
简世国:“孙焕这段时间有什么异常没有?”
“最近他经常叹气,还跟我说,人不能走错路,想走正道,太难了。我问他遇到了什么难处,他不肯说。他说如果有机会重来,他一定好好生活。”
“孙焕最近有没有见过什么人?”
老板想了一会儿,“对了,我有一天看到一个脸上有疤的人来找他。”
贺仲明暗惊,忙问:“多大年纪?哪边脸上有疤?”
“一个中年男人,右脸上有疤,从下巴直到耳垂,看起来挺恐怖的。”
贺仲明沉下脸,是阿朝,这事该不会跟柯孝礼有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