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凉凉,好舒服。
‘放手!’
他推开她,她又像八爪鱼一样缠上来,不仅甩不掉,还又哭又闹。气得魏阡炸碎了她床边的柜子,糖果零食滚了一地。
如果不是被封印制约,无法杀生,他顷刻就能拧断她脖颈。
后来僵持了约半个小时,魏阡看见一个中年女人推门而入。女人以为韶宁烧糊涂了,把韶宁从他身上拉开,背着韶宁,一路轻声哄着她,走了。
韶宁没再哭了,安静乖巧地把头埋进母亲的宽厚脊背。
魏阡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脸色更冷。
不过没过多久,那个女人弃韶宁而去了。
他扭曲的心态终于趋于平衡。
韶宁父母离婚后重组家庭,他们过得很幸福,会在每个月月初给她打固定的生活费到卡里。
韶宁不怎么担心经济问题,只是她变成了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还有点不太习惯。
作为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儿、班里学习中等的学生,老师记不清她的名字,父母印象中她也没有大吵大闹,安静地接受了。
唯独他听见她蒙在被窝里哭。韶宁比外人眼中的小透明更爱哭,第二天杏眼肿得高高的。
为了掩饰狼狈,她只好把头埋得更低。
所以很少有人过问韶宁的内心。
只有魏阡知道韶宁敏感多情,糟糕的生活对她仿若泥沼,越挣扎,她就陷得越深。
但是韶宁还是从泥沼爬起来了,她的难过没有人知道,也只有魏阡知道她藏在平庸下的努力。
韶宁在中考发挥得很好,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
面对同学们诧异的眼神和窃窃私语,她没有多说什么,也不爱发朋友圈,只是默默给自己买了个蛋糕庆祝。
蛋糕的蜡烛是他和她一起吹灭的。蜡烛的荧荧灯火照着她柔和的面部轮廓,韶宁虔诚地闭上眼,魏阡下意识闭上眼。
可惜鬼是没有呼吸的,他吹不灭蜡烛。
韶宁吹气,温热的气息掀起他的一小缕头发。他捻了捻手指,没抓住这缕风。
长期以往,对于这个顽强又狼狈的活着的宿主,魏阡对她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共鸣。
他们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共生,全世界没有谁比他更了解她了。也只有韶宁能短暂地感觉到他。
“其实,你有感知到我的存在,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