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也没有成群仆从。
勒鲁瓦介绍,算他在内,家中一共九人。
管家一位、厨师两位、洗衣家政两位、跑腿随从两位,以及马夫一位。这些人都陪伴了他十年以上。
“回家后,我会把重要钥匙放在书房。”
勒鲁瓦表示,“我基本上自己打扫书房。等离开书房,就把房门上锁。那把书房钥匙在睡觉时被压在枕头下面。”
莫伦与麦考夫进入三楼书房。
这是一间占地颇大的套房,总计两百平方米。
一眼望去,除了书还是书,少有花里胡哨的装饰物。
麦考夫注意到窗台与踢脚线边上的些许浮灰,“这样大的房间,您清扫起来挺累的吧?”
勒鲁瓦笑了,“我也不会把角角落落扫得太仔细,看着总体整洁就行。一两个月进行一次大扫除,我瞧着佣人做清洁,免得他们不小心打湿了书籍。”
他移开一幅油画,墙上露出了内嵌式金属保险柜。
“这就是平时存放圣母院钥匙的保险柜,需要检测一下它的指纹残留吗?”
莫伦点头,“您在书房不戴手套吧?”
“不戴。”
勒鲁瓦说,“我基本不会擦拭这扇柜门,论上该有我的指纹。”
莫伦先采集了勒鲁瓦的两手指纹,再开始采集金属保险柜的指纹。
麦考夫请勒鲁瓦带他在书房里逛一圈,瞧瞧其他地方有无异常。
顺势问起他的家庭与交友状况,“您有兄弟姐妹吗?或是相熟的朋友常来这里?”
勒鲁瓦:“我是家中独子,父母在十五年前都去世了,和远亲很少往来。朋友也不多,基本不请人到书房聊天。
我的父亲是教会学校的老师,现在也不怕告诉您,他更支持拿破仑。在我小时候就被教育与人交谈需要谨慎。”
麦考夫一听就明了,勒鲁瓦的小时候是波旁王朝复辟时期,对拿破仑党人进行大肃清。
在那样大时代背景,才有了《基督山伯爵》故事发生的条件,也能解释勒鲁瓦的小心翼翼性格是怎样养成的。
麦考夫:“看来吕蒂先生对您是个例外,能与他谈天说地。”
勒鲁瓦:“是的。其实我知道很多人觉得吕蒂作为颅相师有坑蒙拐骗的嫌疑,但是他有一个优点——口风很紧,不会背后搬弄是非。能有这样的朋友,也是我的运气。”
麦考夫:“看来您也不喜外出社交。”
勒鲁瓦点头,“除了必要的宴会,我觉得待在家里更舒服,所以我更想不到是在什么地方给盗贼制造了便利。”
麦考夫微微颔首,扫视着书架,还时不时询问对方的阅读情况。
一圈转下来,这间书房不见神秘学书籍。
勒鲁瓦身为主教,只对天主教相关论研究感兴趣,没有涉及更诡秘的范畴。
书架上,更偏重的是动物学、生物学藏书。
这些书都有翻动痕迹,不是摆着做样子。其中一本瞧着翻动最多,是1861年的《养蜂研究》。
麦考夫想到夏洛克的养蜂嗜好,多看了这本书一眼,问:“您喜欢养蜂?”
勒鲁瓦:“哈哈,就是随便翻翻。我怕被蜜蜂刺,只能做些论研究。”
等两人在逛完书房一圈,莫伦也做完了采集比对。
从金属保险柜上扫出七组清晰指纹,用胶带提取了下来。
当场对比,所有指纹都属于鲍勃勒鲁瓦本人,不存在其他人留下的痕迹。
莫伦对这个结果不意外。
即便有人偷盗钥匙倒模,这人能在圣母院不留痕迹,也就能在勒鲁瓦的私宅做得干净。
“保险柜看不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