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伦看着麦考夫转移话题,确定了心中猜测。
英国议会不可能无缘无故提升决策效率,除非有人温水煮青蛙式地以年为单位在推波助澜。
这个人会是谁?
报纸是昨天刊发的,而麦考夫昨夜改变原定日程突然赶到剑桥镇,那个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不过,某人提起这件事时表现得神色如常,完全没有要承认的意思。既然他喜欢做好事不留名,自己当然是配合。
“截至目前,一切顺利。”
莫伦表示在剑桥没有遇上任何刁难,前期工作不是白做的。
有句话也说得贴切,当你站得够高,身边的善人就变多了。
莫伦:“但我很清楚等到明年研究所竣工投入使用,肯定会有大大小小的新问题冒出来。”
生活总是这样。
即便是得过且过也会冒出各种麻烦,何况是投身建设一个新的领域。
对此,莫伦丝毫不觉困扰。
麻烦的出现是危险也是机会,更让生活不似一潭死水。解决它们是一种乐趣,是能攀上更高一层。
莫伦:“今天您有什么具体安排吗?”
麦考夫先是摇头,顿了顿补充:
“明早五点,我坐马车回伦敦。没有特殊情况,我们下周六晚上才能再见。“
莫伦提前说过行程规划,下周她还是要留在剑桥镇。
准备去视察研究所的修造进度,另外与其他学校的教授约好开座谈会。
麦考夫:“所以今天我的计划就是好好陪着您,您想去哪里?”
莫伦眉眼含笑,“早餐后,不如去冈维尔与凯斯学院附近转一圈。也算实现您来剑桥镇的那个借口,看看夏洛克的毕业典礼举办地是否有所不妥。”
她边说边走到插花台旁,取过一支阿加莎因卡纳特玫瑰。
这种重瓣法国蔷薇以淡雅的粉为主色,层层叠叠的花瓣上还泛着一层银色光泽。
她轻嗅玫瑰,满意地点头,“味道清雅又迷荡,我很喜欢。”
说着,剪掉一大截花枝。
让这朵玫瑰盛开在麦考夫的衣襟上,将它别入西服插花眼中。
莫伦:“鲜花配美人,您在我心里是最美最好的。”
“谢谢,您在我心里也一样。”
麦考夫也笑了,时隔一夜,终于等到期待的夸赞。
只听一次必是不满足的。他真的不贪心,每周听上三四五六回就好,指的当然不只是听到赞美。
他特意选出一朵最合衬的玫瑰留在桌上。
等吃完早餐,将修剪花枝,以帽针把鲜花别到莫伦今天佩戴的礼帽帽檐上。
两人戴着同款鲜花,相视而笑,一起走出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