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倒不用担心,呼吸到联盟的空气他估计就药到病除了。”温洵对这方面很了解,“他会在记录上说谎的。”
跟方修塘一样,这谎言当然是在限度之内,利于自己的。
“你说他回来还记得我是谁吗?”应绵突然说。
温洵不能理解他为何会有这样的疑问,纠正道,“绵绵,你也太不了解自己了吧。”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才分开,温洵和应绵告别之后,开车从一号街道离开。他这次主要任务是来找人,本来就想着时间不多,不能跟应绵讲太多话,怕讲不完了。
好在之后目的地明确,开着车就往黑市深处某地去了。原来黑市那么大,光是车程都走了三个多小时,温洵不如哥哥对路线敏锐,光指望蔺柯给的地址指向图。但算得上耐心十足,不急不躁,一路长途,终于到达了那栋酒店。
那就是几年前才建起来的避难营地下城的情趣酒店,比起是单一为情色服务,其实内里更有乾坤,上层就有规模不小的赌场和香水店的暗室,还没到夜晚,门口都有不少人进出。
他把车停在草坪,用望远镜仔细盯着,寻找着他要找的目标。
灯塔医疗站。
已经是凌晨三点,温澈森却丝毫没有一丝睡意,病房外不断有脚步声经过,其中有一两处停留他这间病房外,但只是低语着,商酌着什么,并没有进来。
白天门外那些人连测谎仪和绘板都带来了,让他边描述当时丛林中的场景边做测谎,只好奇这些人脑子里怎么会有这么能剥削人的想法的,背后一定曾做过不少次这样的事情。最后测试通没通过不知道,反正他是竭力忍下来了,这是基本素养。对谈如流,但也适当装应激,独独在最重要的片段含混不清,装作一点风吹草动都能逼死自己。
平时在灯塔,除了运物资的营地有人,山上的哨所除了他和那个同伴,萧索得连只体型正常的鸟都不见飞过,而且丛林大部分的巡防与灯塔的维护工作都是他在做,可能是实在无聊的缘故,他硬是把那些长条虫子那些丑陋蜷曲的树都给看顺眼了。
不过这次事故也是很惨烈,只能离开哨所,在这时那些人就全都来了,快得像本来就潜伏在哨所周围。
伤在肩头,萦绕鼻尖的血腥气若有若无的,温澈森慢慢烦躁起来。窗帘外面看不到天色如何,干脆把针头一扯,在病号服外面多披了件外套,下了床。
走廊上监视的人刚好走开,他直接快步从楼梯口下去。
躲到医疗站对面的马路开了终端联系上了哨所的男人。
“调一辆车给我,那些人快把我给烦死了。”
“行,不过哨所也有……”
男人的声音很模糊,哪怕是在同一片管制区域内通信器信号都不太好。
“什么?”
“我说,你确定要回来吗,这里也有人等你。”男人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
回到哨所的时候已经到了早上,男人说有人在哨所等他,和医疗站的人大概不是一批人,不然早一起来“慰问”了,不管是谁,他都得适当会一会。
回到哨所没见人,光临都要挑好地方,温澈森在屋里把病号服换掉,穿着简单的制服就往休息站那边去了。
到了休息站看到男人蹲在门口抽烟,没有进去。温澈森用眼神询问了一下他,两人已是默契十足,男人却只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能判断。
只做了个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