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仅仅只能确定周颂宜身边有人。
十五分钟前,祝月好给自?己打了一通电话,接通两秒,那边刚传来嘈杂的几?道人声,电话就被挂断,猝不?及防。
短暂沉默几?秒,谢行绎就猜想到,是不?是周颂宜出了什?么事,他内心闪过一丝慌乱,但还?是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他又重新将电话拨回去,可依旧没有人接听。此?时正在回壹号公馆的路上,谢行绎让何成济加快了开车速度,他单手撑头,烦躁地闭眼思考解决方案。
心脏跳动得很快,说不?上来在紧张什?么。
周颂宜失联这件事,不?着急肯定是假的,方才那十五分钟里,他脑海中过了无数种不?好的念头,甚至想过如果周颂宜真的出事了,他该怎么办。
此?时天已黑透,倘若周颂宜喝了酒独自?在外面被坏人尾随,后果不?堪设想。
可怕的不?是事情本身,而是根本无法确定事情的走向。早些年还?在国?外读书时,周家都会配保镖躲在暗处保护周颂宜,国?外枪支合法并且治安很差,周颂宜对此?一直不?满,但也清醒地知道这是在为自?己好,也就没有拒绝。
后来毕业回了京州,没有了那些顾虑,周颂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周士邦将那些人解散了。
谢行绎此?刻有些后悔,自?己昨晚为什?么没有强制派人暗中跟着周颂宜。
索性后来找人问?清楚了,她今晚原来是去京大交流晚会凑热闹了。既然已经确定了范围,那找到她的难度就大大缩小?。谢行绎让助理要来京大今晚交流会的负责人的联系方式,打算亲自?问?个明白。
可电话还?没拨出去,谢行绎就收到了酒店主管打来的电话。
对面直接自?报家门,语气听上去相当着急:“谢总您好,我是珀斯香河的总经理郑光,我这里有件要紧事要和您汇报。”
以为是工作上的事,谢行绎捏了捏眉骨,胀痛感传来,他沉声道:“嗯。”
“方才有一名陌生男人带着大小?姐来开房,大小?姐不?太清醒,应当不?是自?愿的。”
谢行绎倏地睁眼,目光阴沉,他冷声确认:“陌生男人?”
总经理那头已是汗流浃背:“是的,谢总。”
从周颂宜十六岁起,君悦旗下所有高奢酒店顶层都会留一间独属于她的套房,由专人设计,全屋定制,并且终生有效。这是谢行绎母亲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说是酒店套房,其实更像是私人公寓,而她的隔壁,永远都是谢行绎。
从前周颂宜还?抱怨过,说着礼物?虽然方便,但也有坏处——周颂宜这个名字但凡出现在谢氏旗下任何一家酒店,那么她的行程都将立刻暴露,毫无自?由可言。
而现在一语成谶。
隔着手机,压迫感都叫主管有些喘不?过气,他手心冒汗,生怕这位集团的少东家会因此?迁怒自?己:“不?过您放心,我们?第一时间就找人跟上去了,一定会确保大小?姐的安然无恙。”
“派几?个嘴严的人在房间门口守着,有动静立马闯进去,不?用留面子?,务必要保障颂宜的人身安全。”
周颂宜,陌生男人。
这两个词出现在一块,谢行绎不?用仔细想都知道那陌生男人对应着谁。虽然已经能确定周颂宜是安全的,但落在那混蛋手里,又能安全到哪里。
恐惧与?愤怒撞击着谢行绎残存的清醒,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冷声补充道:“还?有,今晚的事情,不?许宣扬出去,如果明天在任何报道上看到有关信息,我不?会因为你?曾经的功劳就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