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不是都说过了吗,”宋泊简用带有一丝不易察觉是微哑的声音安抚他,“汤圆和温初月都是你,摸哪里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
温初月隐隐觉得哪里似乎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
宋泊简打量他板着的脸,思考了一会儿:“那我现在摸一下耳朵好不好?”
温初月的小火一下子转成了中火,这人怎么还既要又要啊?
他的本意是想拒绝的,但是耳朵早就成了脱手的方向盘、失控的刹车闸,因为情绪过于丰沛而信号紊乱,根本收不回去,只能袒露在外面任人揉搓。
毛绒绒软馥馥的猫耳一左一右被大掌包住,薄而柔韧的耳廓布满了敏感的毛细血管,温初月只觉得自己浑身的感官似乎都集中到了这一处。
在大火加热之下,汤圆开始被煮得咕嘟咕嘟冒泡,从冷冻坚硬的状态逐渐变得半硬不软。
“晚了。”
虽然暂时收不回去,但好歹还是能动弹的,温初月扑棱了一下耳朵,拍掉宋泊简的大手。
“刚刚怎么不见你这么听话。”
给摸的时候迟迟不动手,结果一动手就整了个大的。
宋泊简意外地好说话,也没留恋,看着温初月上一颗草莓吃完了,伸手从果盘里挑了一颗新的喂到他嘴边。
这也算是两个人之间心照不宣地一种赔罪方式。
从前一人一猫闹冷战,气性大的汤圆就不肯吃饭,非得宋泊简一口一口拿勺子喂给他吃递台阶。
温初月斜着眼睛用余光瞄了宋泊简一眼,张嘴吃了。
他洗草莓的时候没有摘草莓蒂,咬着吃的时候不小心,一片带水的草莓叶沾在了脸颊上。宋泊简把草莓喂进嘴里之后,又抬手摘掉了那片碍眼的叶子。
温初月只轻轻“唔”了一声,嚼嚼嚼继续吃了。
宋泊简配合默契,及时从果盘里拿了一颗新的草莓,趁他咀嚼的空档,将草莓蒂给摘了去。
猛吃一顿之后,温初月渐渐有点饱了,草莓很甜汁水也很足,而且个个个头都不小,见宋泊简填鸭似的又喂过一颗来,他皱皱眉咬住。
“……停!”
宋泊简每次拿草莓时候都会从果盘里特意挑大的,另一端捏在他的手里,温初月不好咬断,只能一口全包了,但他现在吃得七七八八了,就略显勉强起来。
温初月没松口,宋泊简也没松手。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被一颗草莓固定住。
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或许是因为来之前拿过笔写过字,带了一点凝涩的墨水气息,与狭小沙发上暧昧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又有种冲突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