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文件的速度很快，一目十行地翻动纸页，房间里有一种沉寂而清苦的气味。
丛黎在论坛上搜索“纪学默”“幕僚长”等关键词，抱着可能会找到一点情报的希望。
没有。
丛黎又问亚尔弗。
亚尔弗回答：库金利区幕僚长？纪家，家里的长子，其余没有资料了。
两下都碰壁，看起来果然还是得她自己动手找情报。
“我翻你房间，没问题吧？”她问。
他笑：“反正就算我反对，你也能翻吧？”
她开了一级远景、二级远景、三级远景，在整个房间内外翻来翻去。
虽然翻别人房间很不礼貌，但他不仁她也不义，而且她至少先取得主人同意了。
一个多小时后，纪学默合上纸：“怎么样？继续回合制吗？”
丛黎：“你去船上做什么？”
纪学默脸上的表情里多了一点疲惫：“把脑子一热上贼船的弟弟妹妹拎回家——你有渡鸦的记忆吗？”
丛黎：“没有——你袖子上的扣子去哪里了？”
纪学默的手下意识去摸袖口：“不小心掉在哪里，忘记了。”
丛黎把从沙发下捡来的扣子扔到桌上，浑圆的金属纽扣在桌面上滚了一圈，滚到纪学默面前。
纪学默用手帕把纽扣包了起来，藏进口袋里。
“为什么答应组织的要求？”他问。
又来了。一定是在试探“生存条件制约”那一条。
丛黎斟酌了一下：“不然呢？我的容器在他们手上——你的胃药呢？”
纪学默脸上仿佛出现了一丝裂痕：“太苦，扔了——为什么问我这些问题？”
丛黎：“生活细节才是最重要的情报——胃药离奇消失之谜，病情反复，你对医生怎么说的？”
纪学默对于她的回答微微笑了笑，然后答道：“药物无用——你来到这个世界时正在做什么？”
开始问穿越契机了。
丛黎模棱两可地回答：“上网娱乐——放在手摇碎纸桶里的纸张上写了什么？”
纪学默沉默了几秒：“写了对议会的提案不满的脏话——”
丛黎紧追不舍：“还有呢？”
纪学默先投降了。
他用手按了一下眉心：“到这里为止吧，想必你也不想再向我透露更多的信息了。”
丛黎抓住机会，威胁道：“以后不要用那种让我不爽的语气跟我说话，我小学生脾气，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的。”
纪学默轻声叹了一口气：“往后我会注意的。”
丛黎回到盒子里，透过空无之壁注视着那个沉肃安静的青年。
由于信息差，纪学默暂时占上风。但她也一定会找到他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