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追远现在没丝毫提前去摸索查看的意思,而是扭头对润生道:
“润生哥,把睡袋拿出来吧。”
“好。”
润生取出一条睡袋,铺在地上,李追远钻了进去,闭上眼。
但正如润生得保持饱腹感一样,他也得抓紧时间尽可能让自己精力更充沛。
润生在李追远身侧坐下,黄河铲放在膝上,面前摆着糖果、香和压缩饼干,不停四周张望的同时,也往嘴里送点吃食。
那傻子,就这么一直在河里漂着,动都不动。
天渐渐黑起,润生瞧见河谷上方不断闪烁摇曳的模糊光亮,这不是电灯,像是篝火。
“哗啦……哗啦……”
河中传来动静。
润生抓着黄河铲,站起身,同时轻声道:“小远。”
李追远从睡眠中睁开眼,在睡袋里翻身,看向河面,他不仅没急着起来,反而又将眼睛闭起。
雾气并未随着黑夜降临而消散,而是在夜幕的基础上又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纱。
水花声越来越近,润生拿着手电筒照着。
忽然间,他看见原本漂浮在那儿半天没动静的傻子,隐没进了雾气中。
然后,傻子又出来了,他还是在漂浮,但这次他身后多了两个人还有一个包。
润生认出了其中一个人,是谭文彬。
李追远眨了眨眼,从睡袋里出来:“润生哥,去接一下他们。”
“小远,你在岸上小心。”
润生下了河,手电筒的挂绳咬在嘴里,行至河中央后,他看见原本在前头拉着两个人过来的傻子,缓缓沉了下去。
润生下意识地想要去拉他,但脑海里又想起之前小远说过的话:“不要管他。”
抿了抿唇,润生将谭文彬和那个女人以及登山包,拉到自己身边,带着他们回到这一侧的岸上。
李追远先走到谭文彬身边蹲下,谭文彬还在昏迷中,全身上下青筋凸起,却有多处灼伤痕迹,原本还称得上帅气不羁的面容,此刻也显得有些狰狞。
李追远翻了翻谭文彬的眼皮,又查看了其余细节。
“小远,彬彬他……”
“邪气入体太重,得拔毒,把包里灰色罐子拿给我。”
润生马上将罐子取出,扭开盖子,递给少年。
罐子里是香火灰,寺庙里可以买到,李追远还往里头掺入了不少阿璃的废弃手工材料,也就是秦柳家的祖宗牌位,那可是上品惊雷木。
抓起一把香灰,涂抹在手,李追远开始给谭文彬进行按摩。
很快,黑紫色快浮现,全身上下,香灰涂抹之处,皆是如此。
当初李追远被小黄莺祟上后,刘瞎子用的就是此法给自己拔的毒去的祟。
继续加灰推拿,黑紫色逐渐溢出皮肤,呈密密麻麻血珠感,很多处还在冒着泡。
李追远站起身,舒了口气,对润生道:“润生哥,凡是冒泡的地方,你做重点挤压推拿。”
“好嘞。”
润生取代了李追远的位置,他手劲大,手掌面也更宽,很快,彬彬身上不断有小血柱飙起。
李追远则走到曾茵茵身旁,女人头部被包扎过,这会儿看似还在昏迷。
“你醒了,别装了。”
曾茵茵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