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自己设计得很巧妙,可少年却根本不为所动,仿佛早已看出了自己的步骤。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比起业火炙烤,更为痛苦的,是内心中极其浓郁的不解。
他相信这世上或许有真正的聪明人,可以看穿一切伪装,但少年的表现却像是在告诉自己,对方不是看出来的。
无论自己演得多好,无论自己设计得多精湛,哪怕真的做到了天衣无缝,在少年这里,仍像是脱光衣服光着身子手舞足蹈般的滑稽可笑。
这是他最难以理解的地方,为什么,凭什么啊!
李追远没回答他,只是继续释放着业火。
一团团白雾升腾而起,怀揣着浓郁的愤恨与不解,玉虚子开始变得越来越透明,直至,彻底消散。
李追远拍了拍手,站起身,闭上眼,略微有些头晕。
谭文彬马上从包里取出一瓶健力宝,“啪哧”一声打开,递了过来。
李追远接过来,“咕嘟咕嘟”一口气全部喝完。
润生则拿起半截黄河铲,对着那块石砖砸去。
“砰!”
石砖裂开,里面也有一盏灯,灯焰是黑色的。
阴萌说道:“要是我们把这石板带出去了,它就算是真的出去了,可是,出现在民安镇那三家的鱼,不是它从这里放出去的么?”
李追远:“是从这里放出去的,这里的阵法只针对它。”
阴萌:“那它为什么不让那些鱼,把这灯盏运出去?”
李追远:“可能是因为那些鱼,抵挡不住这魂灯的诱惑,那些鱼,都是有自己心思和野心的,并不完全受控,尤其是在这东西面前。”
那可是一群,有理想抱负的鱼啊。
润生:“所以,它刚刚真的是故意躺在那里不反抗,让我尽情打的?”
谭文彬插话道:“对,是的没错,珍惜这样的对手吧,这辈子想碰到第二个很难了。”
“咚!咚!咚!”
震动声,越来越近。
那条大鱼,从河里上岸,穿过村子,现在已经可以看见它的身影。
它不是扑腾着上来的,它是游来的,虽说离开了水面,但其身下所过之处,都是泥沼。
那“咚咚咚”的声音,则是摆尾的震动。
如此大的一条鱼,当它在水里时,其实观感上没那么夸张,但当它彻底上岸且来到你面前时,那种强大的威慑与压迫,浓郁到近乎可以拧出水来。
谭文彬把自己的那把黄河铲,丢给了润生。
随后,润生握着铲子,站到了李追远身前。
“润生哥?”
“小远,我还能气海全开。”
虽然现在很疲惫,但他还有压箱底的招式。
“彬彬哥,我书包里有一张画好的图纸,你按照图中所画,去后头把阵旗插上。”
“好嘞!”
谭文彬马上提着包往后跑去。
照着图纸插阵旗这种事对他而言已不是一次两次了,熟能生巧之下,干起来就像是在打灰。
李追远让谭文彬去布置的,是出去的阵法。
玉虚子先前说的那法子,倒是也能出去,但需要自己去带路,因为阴萌和润生无法走阴。
所以,从使用效率角度来看,真不如让谭文彬布置一个可以简单通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