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下一层,祂的手就轻搭一下栏杆,一层一层,快掠过,最后落地。
逃跑中的老头回头一看,竟现那官将居然已出现在自己身后,当即吓得魂都要没了,赶忙继续奔逃。
白鹤童子脚踩三步赞,快拉近双方距离。
老头又回头看了一眼,目露狠色,从怀里掏出一张木牌,咬在嘴里。
木牌升起黑雾,老头眼耳口鼻即刻溢出鲜血,但他的奔跑度却因此得到了提升,手脚也变得更为灵活。
双方就这般一前一后,开始了拉锯追逐。
跑着跑着,老头现身后的官将竟然停了下来。
“呼……”
老头心下稍安,正当他准备把口中木牌取下时,身后传来“呼呼”的风声,回头一看,那官将居然头顶三根香,又追了上来!
木牌这下不仅不敢吐了,还用牙齿用力咬开,里头的黑色汁水溢出,浸入喉咙。
一根根粗壮的血管线自脖颈处开始向下延伸,老头的度进一步提升。
特色产业不太看重区域优势,主打精神疾病的六院在规划时本就被安排在新城区,附近有一大片空旷区域,马路上这个点人也不多,正适合双方撒开腿狂奔。
老头的气息开始萎靡,他知道自己这副体格已经透支到了一定程度,现有手段很难继续压榨出潜力了。
后方,官将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近,那白鹤童子明明是在走,但每一次眨眼都像变了一个位置,带来莫名的压迫感。
老头看见前方有一条河,他将手伸向自己竹筐,从里面抓出一只银蟾蜍,哭求喊道:
“崽儿,救爷爷我这一遭,救完后爷爷送你安息!”
说完,把银蟾蜍往自己脑袋上一放。
本是死物的蟾蜍似是动了,在老头的头顶上固定住。
老头的皮肤上出现一个个脓包,有些已经破开,流出了脓水。
这些脓包一鼓一胀,与头顶上的蟾蜍出相同的频率。
老头在自己给自己下咒。
通过这种方式,以期获得进一步的癫狂。
不管付出的代价有多大,至少得把这条命给保下来!
“呱呱!”
老头喉咙处肿成肉瘤,出蛙鸣,然后跳入了前方的河流。
白鹤童子也进入河中。
老头在水下蛙泳,童子在水下行走。
童子鹤冠上的三根香并未因河水而熄灭,却因为在河下而加了燃烧。
一层层波浪在童子面前散开,减少着水中行走的阻力,比在地面上用三步赞更为费力。
老头觉得自己快到极限了,他再次回头看了一眼,现童子站在水底下,不动了。
“咕噜咕噜……”
老头见到这一情景,兴奋地吐起泡泡。
他对官将是有些了解的,知道乩童每次起乩,至多靠引路香再续接一次,等时间一到,官将离去,乩童也会陷入虚弱。
他强忍着回头去趁机杀人的冲动,咬咬牙,催动全身因被下咒而剧痛的身体,继续向前游去,直至漆黑的夜幕下,再也看不见那位的身影。
水下,林书友从口袋里,掏出了封禁符针。
他要自己给自己打针。
“嗡!”
符针刺入胸膛,原本几乎涣散了的竖瞳,被稳住了。
林书友嘴巴张开,在水里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同时双手开始向前向后再在自己身上,不停地来回舞动。
要是此时能贴近他仔细听,能隐约听到,像是在念诵着某种乘法口诀,各个数字加后头对应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