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售卖机在食堂里面,离操场比较远,大家也都沉浸在拔河比赛中,加油声一阵一阵,没人察觉少了两个人,更没人想到他们会在这。
“你知道你不说话我会觉得抓狂吗。”他又问。
孟知卿:“……才知道。”
“孟知卿,”他很难过地喊出一身,孟知卿是真不理解了,怎么了,又怎么了。
“你还是不喜欢我对吗。”
孟知卿,沉默了。
“啊?”
这个问题她至今没思考过,不敢思考,没时间思考,不想思考。
“我究竟是什么性格,”他放开人,退后一步,“那男孩跟你脸贴脸的时候我是不是应该不在意,大度,权当没发生过。”
孟知卿没说话。
“你默认,”他说,头发都耷拉下去,“你不喜欢我经常生气,觉得我反复无常,是吗。”
孟知卿想说没有。
“就是,”他自己回答自己,根本不等孟知卿开口,“你不喜欢我这样,不喜欢我的性格,不喜欢反复无常,所以不喜欢我,就是。”
孟知卿:“你想说什么。”
干脆放弃挣扎直接冷眼相待。
“你不能拒绝那男孩不跟他贴脸吗,你为什么不躲开。”
“你为什么不阻止,抓个牌子死在那了吗。”
“我没反应过来。”
“那我反应过来了?”
宋聿突然就没话了。
孟知卿继续道:“况且就贴个脸而已,人家的礼仪,难道我脸就脏了吗,脏了吗,犯得着这么建议,要真觉得脏了你就去追别人吧,别来烦我了。”
弯腰取酸奶,取完要走。
“不是这个意思,”宋聿这回倒眼疾手快了,须臾间钳住她手腕,“我是气自己,应该大度一点。”
“嗷,”孟知卿也没真想走,一拽就停下,甚至有格外隐晦的喜悦,仿佛小性子被满足了,“那你也应该大度一点放我跟乔明风多聊两句。”
宋聿:“?”
孟知卿转身望向他,“我也不会希望你跟文艺委多聊两句的,如果你同那个亚洲女生贴脸礼,甚至不贴脸,单单留个联系方式我都会觉得难受,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宋聿显然不明白。
“占有欲,”孟知卿解释,“你把我划进你的领地,像野兽一样想要守住自己的地盘,不允许旁的生物接近,想要占领我,没什么值得自我怀疑的,因为我对你也有,这很正常。”
宋聿愣在那。
孟知卿的心跳莫名加快,“意思在宽慰你,并没有不喜欢你的反复无常,以及你在意的这些,甚至因为你想要占有我而觉得自己相当重要,被正儿八经在乎了,”
她笑笑,“我也没有生在一个有爱的家庭,我也没有安全感,也时时在被抛弃,所以非常理解你的这些感受,想要抓的抓不住,在乎的人不在乎你,那种崩溃,抓狂,时时刻刻想要发疯。”
孟嘉先生刚去世那会,她就被盛岚的冷漠逼疯过。
因此自小就有个自以为绝对的观念,觉得感情不过累赘。
人一旦对另一个人有了感情不免会有期待,期待她多关注自己,关心自己,说话能轻声细语些,能理解到自己的小性子。
但期待终究落空。不然她怎么会不知道便利店门推开的一瞬间,下意识缩紧的脚趾是喜欢。
她只是不想承认,不想除了母亲之外,再在和谁的交际里卑微乞怜,她受够了,她想要挺直腰杆,直面这个世界,骄傲地,娇纵地,自以为是地活下去。
“所以不用怀疑,也不用改,”孟知卿从没这么高兴过,“你就这样。”
遇到了一个和自己相似的人,而他想要占有自己。